屋子里的人开始哭泣,没有哭的只有叶飞宇和莫名。他们又互相看了一眼,从彼此眼中读到的一个是气恼,一个是嘲笑。
叶飞宇心情糟透了,“你这个女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你没有眼泪吗?”他要找一个借口来发泄自己的怒气。
莫名无畏的看着他:“她追求安宁,得到了安宁,有何可悲?如果可悲也是你赐予的。一个罪魁祸首都没有觉得心伤,都没有流泪。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要流泪?”
叶飞宇震怒:“放肆,你说什么?你好大胆。”
莫名冷笑:“杀人者都不觉得自己放肆,我一个说了实话的人就放肆了。这天下还有理可讲吗?”
他发现他在这方面说不过她,“滚,滚回你的院子。你这个放肆的女人。我不会饶了你的。这里刚死了人,我不想在亡者面前处罚你。”
莫名大笑:“说的好,我等着。”
站起来大步出门,怒气包裹了她。出门没几步,就撞见了韩瑞。
韩瑞看她怒气冲冲的样子,急忙拦住她:“莫名,你怎么了?”
莫名终于看见了自己的熟人,所有的委屈突然都涌上心头。泪水唰的就下来了。
“韩大哥,救我。”
她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求人。这也是完全不受她的理智操控的,而是不由自主发出的。在韩瑞面前她愿意将所有的武装卸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韩瑞已经成了她可以吐露心声的唯一一人。不管是什么原因,在韩瑞面前她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韩瑞紧张的问:“他欺负你了?”
莫名泪落如珠:“不要说了。我不想和这样的非人类在一起。我要走。如果再呆下去,我会像屋里那个女人一样,郁闷死的。韩大哥,你告诉他我不要和他在一起。要他给我自由。”
韩瑞疑惑不已,“你们才新婚第二天,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
莫名气愤的声讨某人:“不是我,是他,一心想给我难看。大哥,你看他已经有了很多女人,各个都是花容月貌,魅力非凡。不多我一个。我想回到茶楼。我想继续做男人。”
韩瑞又心疼又为难的看着莫名,该死的叶飞宇不是说他很爱莫名吗?为什么会这样?刚刚成婚不到两天,他就这样待莫名,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早知道会这样,他怎么也不同意把莫名嫁了。就算自己不能娶她。自己为什么不能娶她?一想到这个他就心乱不已。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不能娶她?是因为她已经是朋友的女人?是因为她已经不是处女?每每想到这个他就会心乱如麻,觉得对不起莫名。
“莫名,你先不要这么急。事情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会和他好好说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莫名看着他的眼睛。那眼中是犹豫,是无措,是不知该怎么做的彷徨。他有心帮自己,却不能背叛他的朋友。在朋友和爱人之间,他选择了朋友。这个靠山不可靠。
莫名突然收住了眼泪,能帮自己的是自己。没有人会不顾一切的帮助你。韩瑞是好人,为了她可以两肋插刀,可是他也有自己的无奈。他不能为了一个结识不久的女人和多年的好友绝交。想明白了这一点,才发现自己刚才在强人所难。
“韩大哥,对不起,我刚才胡说。没事了。我回去了。”
突然的转变让韩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她落寞的背影,沉重的脚步,才觉得她的心是如何的伤痛。
她意识到她的求助难为了自己,所以她收回,她不想麻烦别人。如果有困难,她会自己扛。是他韩瑞自私,害怕影响了朋友关系。真的对不起她。
韩瑞一肚子不快走进病人的房间。看见一屋子人,目光冷冷的从叶飞宇的脸上划过。一言不发的走到病床边,把脉,探鼻息只用了一分钟,然后面无表情的宣布:“死了。”说完,转身就走,没有看那些惊诧中的女人。
叶飞宇来不及伤心,实际上他的伤心也就是一阵子,吩咐:“锦梅,素素的后事你主持操办,该有的一样都不要缺。”
然后他快步追了出来。韩瑞的表情太奇怪了。刚刚在一起的时候还谈笑风声,这分开就一会,怎么就好像自己欠了他八百万一样。他们是至交好友,彼此非常了解。对方的一点情绪不对,都能感觉出来,不要说这么明显的变化。
叶飞宇很快就追上了闷头走路的韩瑞,伸手一拍他的肩头。
“小韩,谁惹你不开心了?”
韩瑞头也不回的答:“你。”
叶飞宇一愣:“我?我什么时候惹到你了?”
韩瑞猛然转过身来,怒视着叶飞宇:“我问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欺负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呢?你知道她很可怜,你娶了她。她不是一般女子,她不要你负责。你不爱她就不要娶她。你会害了她的。”
很明显,他很生气。他只有非常生气的时候,说话才会出现混乱。尽管这些话语有些不连贯,但以叶飞宇对他的了解。他已经听明白了。他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