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时间不早了,新娘呢?”
答:“刚醒。”
问:“客人都到了,新娘呢?”
答:“在进餐。”
问:“吉时快到了,新娘呢?”
答:“已经梳头了。”
问:“吉时到了,新娘呢?”
答:“已经更衣了。”
问:“新郎催了。”
答:“马上来。”
着急的一向都是办事的。当事人有时候还真不着急。外面炮声响过三次了。
莫名还在悠闲的欣赏做工考究的凤钗。如果不是丫头硬给她插头上,她打算继续看下去。接着她对白玉挂件又研究了一会。
弄得丫头不得不说:“夫人要喜欢,以后有的是时间看,不在乎这一天啊。”
莫名抬起眼帘,今天浓妆,眼睛被突显的更大,转动时有一种夺魂摄魄的魅力:“急什么?怕我嫁不掉啊。”
喜娘一边连呸了三声:“哎呀,大喜日子,这都说的是什么呀。不准说了。都给我听清楚。今天不吉利的话,咽在肚里,不准冒出来。”
莫名嘟囔:“迷信,难道我说今天我会死,就会真死吗?”
喜娘气坏了,一拉她胳膊:“走了,几岁了,还不懂事。”
“喂,我可是当家主母,小心我生气了,不给你钱。”
她不成心让喜娘气她吗?这日子喜娘是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她居然敢得罪这尊大神。
喜娘窝着一肚子火。在莫名进入喜堂跨门槛的时候,她成功的让她摔了个五体投地。喜帕也掉了。
叶飞宇脸色一沉。从她进来,他眼睛就在她身上,生怕哪里出错。以他那双么犀利的眼神,会看不见喜娘做的手脚吗。
当然那喜娘通常是整人整惯了的,谁让她不爽,她就会小小的害对方一把。她做这些几乎成了很自然的事情,没人发现,谁也不知道。
她这样做也确实害过不少无知的女子。因为有时候她让新娘不能顺利的跨火盆,让人认为她不吉利。害这个女子一进婆家就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如果那婆家不巧近期发生了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么新娘就惨了,一辈子都会生活在阴影中,被婆家嫌弃。
虽然喜娘做的都是小动作,可是影响深远。所以像喜娘这样的人在某一点上是邪恶的。可是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邪恶,她只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谁让你不按她的意思去办。谁让你给的钱不够多。谁让你用言语冒犯了她。谁让你长的恰巧影响了她的心情。谁让你叫的名字不合她的口味。等等原因都可以让她做出那样的小动作。
但是天地良心,喜娘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她不想杀人。她甚至不敢看杀鸡,但是她却做过杀人的事,当然她绝对不会将那样的罪恶归结为她的错。她只会这样想,这女人太蠢,运气太差,一定是前世作恶报应在今世身上。
不过今天是喜娘的霉运日。因为她的小动作恰巧落进了一个足矣让她死一百次的实权人物眼里。更为不幸的是,她伤害了那个人的爱人。于是命运在某一处为她画上了句号。她的生命到此终结。用她的理论来解释,那就是作恶到头终有报,她的报应到了。
对于喜娘来说其实那样的结束她的生命也不公平。毕竟她对莫名的伤害只是一个跟头。为一个跟头送命太冤枉。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如此,冤枉的事和被冤枉的人太多。比她更冤枉的人不计其数。她也就不能算是最冤枉的了。归结其一生她害死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所以她被冤死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叶飞宇快步走过来将莫名扶起重新盖上喜帕。他只用一个眼神对夜星发出了命令。不要太久。也就是在他们走到喜堂的中间时,两个家丁就走到了喜娘身边,左右一夹将她拉走了。拉到哪里没人问,因为没人关心。
懵懂的喜娘还在疑惑。她不明白婚礼还没有结束,怎就让她退场了。按道理她应该陪在新娘身边,直到新郎回洞房。
喜娘想问,但是两个家丁面色铁青,不容她质疑,就将她带出来。然后把她丢进了黑暗囚室。自始至终没有人和她说一句话。更不可能跟她说明原因。她将在黑屋子里渡过她的生命的最后阶段。当然此时她还不知道,只是隐隐的感觉不对。
不要说叶飞宇残忍。对于他来说这个下贱人的生命不算生命。他并没有用平等的心去看待她。他用她是因为婚礼需要这样的人。他杀她是因为她伤害了自己在意的人。
在他的观念里,莫名的一根头发可以抵的上喜娘的十条命。难道他会为除掉一根头发而内疚吗?你会为别人拔了你一根头发就说他残忍吗?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要怨就怨这个时代。人与人是有贵贱高低之别的,而这个区别没有经过修饰,也不需要伪装。因为它是合理的存在,没有人觉得不对,也不会认为是违法的。杀死一个人,在这里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在人们提及时只会说那个人该死。不该死也该死。
莫名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她为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