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个街口。有人牵过来两匹马,递到徐达手中,一句话不说就要走。
莫名慌忙道:“我不会骑马的。”
徐达笑着摇摇头:“是我疏忽,你是女子。怎么可能会骑马呢。应该用马车的。”
“等等,我不介意和你共乘一匹。”
徐达讶然的看着她:“你,你……”
“你介意就算了。”
徐达愣了一下,笑起来:“你都不介意,我为什么介意。”
“那感情好。”
徐达低头看着笑的很开心的女子,真少见,主动要求和男子共乘一骑。像这样的性格,不是风尘女子,就是奇女子。
“敢问姑娘芳名?”
“不用文邹邹的,叫我莫名就可以了。”
徐达突然一震:“莫名?难道你就是……”他不敢相信,那一个有名的茶楼老板是个女的。
莫名急忙挥挥手:“都是过去式了,我不该再用这个名字了。”她歪头想了一会,“叫我莫其吧。”
“啊?”徐达看她再看她,最后说,“看来这些都不是你的真实名字。为什么你不用自己的名字,非要用莫名其妙呢?”
莫名没好气的答:“你就当我跟莫名其妙过不去吧。”
徐达摇摇头:“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实话实说。我不喜欢别人躲躲闪闪。”
“我的事一言难尽,所以不想说。说了也没人信。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我没有必要为此难过。”
我行我素一向是她的行事作风。人是不需要只为别人的看法活着的。
徐达笑着摇摇头:“你这个女子,实在难以理喻。我不送你了。你还是快点回自己的茶楼吧。”
这么奇怪的人。不能听她的,谁知道她是为了什么离家出走的。
莫名郁闷,郁闷之后是气愤,气愤之后是无奈,她一甩衣袖:“不想送,早说,耽误我的时间。”转身就走,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早些赶出城去。
徐达再次拦住她:“慢着,你不能这样就走。”
他干什么,还赖上了不成,“喂,将军,我们萍水相逢,你不用这么认真吧。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行不行?”
“不行,因为我们已经认识,不能装作不认识。”
“将军,你不要这么认真,好不好?我知道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没必要浪费在我的身上吧。”
徐达还要说什么。一人飞奔而来,到了近前,犹豫着想说什么但看见莫名又不好开口。徐达命令道:“但说无妨。”
“刚得到消息,孛罗帖木儿要离开这里了。”
“这么快,打听到他的落脚点了吗?”
“是。”
“注意监视,随时来报。”
“明白。”
莫名闻言,心里暗想:他们是来阻杀孛罗帖木儿的?不是来考察金陵守备情况的吗?
“孛罗帖木儿命不该绝,还是不要浪费大家的精力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她偏偏说了。
徐达的眼中闪过一道电光,那里面似乎有隐隐的杀气。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孛罗帖木儿不该死于此时,所以想杀他肯定不成功。有那个闲功夫,不如看看这金陵怎么打最容易夺取。”
徐达怔住。他看着莫名,觉得她就笼罩在一团云雾里,他看不透她。他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这感觉非常不好。
“你凭什么说,他命不该绝?”
这个问题是她不能回答的,也回答不了的,“你别管,反正你信我就是了。你知道我没有害你的意思。”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我会相面,占卜。今天早上见到孛罗帖木儿时候看出来,他还有十年寿命,所以你现在杀不了他。”瞎掰吧,反正他们都是迷信的。
徐达的眼睛完全眯了起来:“你今天早上见过他。你和他什么关系?”
“顾客和老板的关系。”实话当然不能说,越说越乱啊。
徐达分明感到她在撒谎。但是他感觉不到莫名身上没有恶意,所以他才糊涂,才搞不清楚。莫名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说实话,你们之间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莫名急了:“你管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只要我不害你就是了。”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害我?”
莫名无奈了,看来自己是多此一举,“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事后你就会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
说完就要走。徐达再次拦住她,“如果想验证你是对的。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我半步,以免你去通风报信。”
他的意思就是要看着她。
莫名发现自己真的很会为自己找麻烦。刚才要不是好心提醒,就不会被人家当奸细看。唉!好人做不得。走不掉就认命呗。
徐达见她不吭声了,更奇怪了:“你不再说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