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是最幸福的,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乎。就不会痛,不会烦,不会为难。可是人活着就会醒来。醒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她还不老不病,可是已经很累。
她的人生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不在受她左右。命运之神牵着她,让她按着他给的路线走。不管她用什么方法来展示她的才能。其实那都是架空在她自身有利的条件之上的。除去这样的优势,她并没有过人之处。
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就算被天才的光环笼罩那又能改变什么。她注定失败的命运,不管她被痛苦如何折磨,她还是做不到,手刃她的恨。既然做不到,那么还恨做什么?不是太可笑了吗?人家把胸膛送到你的手中,任由你扎。你都做不到。你还想怎样。
她知道自己没出息,所以她只能将所有的恨都归结到自己身上。恨别人不难,恨自己难。报复别人难,折磨自己容易。
“我知道你醒了。把眼睛睁开,看着我。”
讨厌的声音,他要说多少遍才肯罢休。他想把死人都吵醒吗?
“你不要这样,这样惩罚的是谁?是你自己,还是我?”
不要说了,没看见人家在休息吗?
“敢恨的人,却不敢面对自己的恨,是不是很可笑?”
可恶,难道没有把刀插进你的胸膛,你很得意。看到她的软弱,是不是愈发嚣张了。
“别这样,是我错了。你起来报复我,好不好?”
明知道她做不到,还要这样说,可恨之极。
“我叶飞宇从来没有求过谁,也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第一次求人,居然是求你这个小女人。你起来吃点东西,行不行?”
不行,她喜欢睡觉,喜欢做梦,干嘛要起来看你的冷脸。
“你,你再不睁眼我就用强了。”
什么,这禽兽不会又想侵犯她吧。于是某人噌的把眼睛睁开了,“你敢。”
叶飞宇嘘了一口气,“原来求,不如威胁有用。起来,躺在这里两天了,你不累吗?”
莫名凶凶的说:“因为累,所以才躺着,你吵死了。”
面对你的凶,他用的是温柔,“你不饿吗?”
“我没胃口。”
好像他不是很有耐心的人,温柔只能维持一瞬间,转身他就恢复了狼的本性,威胁:“要不要我灌你?”
“你敢。”
“没有什么我不敢的?”
叶飞宇一只手就将莫名半提了起来,目光里满是威胁的成份。
莫名忍了好久的火终于爆发了。瞥见那把匕首就在枕头边,随手抓起来,想都不想就刺了过去。
匕首从叶飞宇的左胁肋划过去。
叶飞宇眉头微蹙,低头看着那把匕首。
“你胆子是见风长,敢动刀子了,怎么样?刺伤我,心里是不是舒服了很多?”
莫名意识到她扎了人了。惊慌的把手缩回胸前,害怕的战抖起来,脸完全失去人色。
叶飞宇突然笑了,挖苦道:“没出息。”
一只手保持着提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拔掉匕首。放到莫名眼前晃了晃,“你用个刀都这么笨。这刀扎偏了,下次再扎往中间来一点,说不定就能扎死人了。”
看她吓坏了,摇摇头,“女人的胆子就这点大。我以为像你这样的特别女子,应该够狠,原来也是这么没用。”
随手将匕首丢在一边,对流血的伤口看都不看,似乎伤的不是他。
莫名挫败啊,又怕又气的扭开头,不看他。
叶飞宇却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的脸:“害怕?没有胆子杀人是不是?没关系多练练,要不要再来一次?”
莫名的声音颤抖:“你,你,你不是人。”
叶飞宇冷笑:“我不是人,你没看见我流血吗?是红色的,鬼怪会流红血吗?”
莫名战抖的更厉害,她控制不住自己,“你哪里有一点人味,刀插在身上连眼都不眨。”
叶飞宇一脸不屑:“难道你要我一个大男人哭天喊地,祈求别人的怜悯?”
“难道你不疼吗?”
“疼,当然疼,但是习惯了。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心疼我?”
有一丝喜悦在叶飞宇的心头升起,如果她知道心疼他。那么一切都可以挽回。
女人在这个时候通常嘴是最恶毒的,心却是另一码事。
“我呸,你死了我才高兴呢。”
叶飞宇当然知道她就是嘴狠,“嘴不要太毒,总喜欢说言过其实的话。你真想我死,可以再插一刀,这次扎准一点。”
让莫名恨的是他说对了,她就是嘴不饶人,心根本就没有那么狠。如果有,这个男人应该已经躺在她的脚下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用怒火来掩盖心的软弱:“你是疯子。”
“我很正常,反而是你才疯。搞出这么多事,却不会自己报仇。你要是男人,我会鄙视你到死。”
那意思就是他瞧不起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