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站起来,一秒钟一步的速度走向门口,步伐坚定的令人难以置信。
这是一场耐力的赌博!
赫格拉姆不可能不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江南借助他上位的企图也不可能打消,两人在赌,是赫格拉姆忍不住出声挽留,拱手让出主动权,还是江南灰溜溜地离开,从此在赫格拉姆面前抬不起头来,注定一辈子小人物!
江南出门的一瞬间,胜负分晓!
“罗迪阁下!”赫格拉姆轻声呼唤。
“太子爷有何指教吗?”江南扭头一笑,胜利者的微笑。
“我只是想提醒您一句,我这里有美酒,佳肴,鲜花,但只款待朋友,以后请不要随便打扰我的清静。”赫格拉姆优雅地恭送道:“明白了,就请吧!”
江南完败!
房门关闭,门内的赫格拉姆嘴角噙着三分惊讶,七分不屑的笑意,“养猪的奴隶,披上华丽尊贵的伯爵绶带,也还是奴隶,太嫩了。”
门外,江南蹲在走廊上,狠狠抹去灰头土脸的冷汗!
还是输了!江南上辈子在街头厮混,这辈子只接触过畸形的兰斯贵族圈子,只有见识过心机深厚的赫格拉姆,才能意识到自己的底蕴和真正的贵族霸主相比是何等的谦卑而渺小!
“输了?”撒切尔夫人在回廊尽头平静地望着江南。
“输了!”江南低着头说。
撒切尔夫人走到江南身边,拐杖拍打着他的肩膀说,“老身十七岁的时候被一个纨绔子弟骗走了身子,二十六岁,被亲姐姐陷害打入死牢,四十八岁,更是输的一塌糊涂,被叛军从家督王座上赶了下来……可是老身今年八十七岁,却依然是威名赫赫的撒切尔夫人,知道为什么吗?”
江南猛地抬头,“因为您输过,却从没有丢掉再战一次的勇气!”
“错!”撒切尔夫人蹲在江南身边,压低了声音附耳笑着说,“因为老身做得起丧家之犬,忍得住千夫所指,然后才有资格东山再起!”
江南沉默了。
撒切尔夫人平静地说:“老身查过你的过去,太阳城,杀维克多,嫁祸索伦,骂的索菲斯狼狈吐血!仙芝城,策动皇室,一手导演了荆棘事变,逼的国师阿基米德自我囚禁!大流河,杀伐果断,借吉吉项上人头取信雷傲,一夜间平息莱茵政变,挽狂澜于既倒!这一桩桩的功业,都证明你罗迪莱茵哈特有头脑,有成为上位者的资质,但是老身告诉你,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小聪明,跟真正的上位博弈者相比,你还差了一点点的大智慧!”
“一个字,忍?”江南皱眉望着撒切尔夫人。
“不错,就是忍!”撒切尔夫人慨然说:“明白一个忍字,你才能超脱棋子冲锋搏杀的境界,俯瞰整盘棋局!就如赫格拉姆,他给你难堪,给你屈辱,如果你忍不住翻脸,就彻底落了下成,一辈子被他玩弄于掌中!可是如果你忍了这一次,就能看清楚,你手中掌握着赫格拉姆最关心的秘密,是赫格拉姆有求于你,无论千般难看,万般耻辱,最终,他都必须匍匐在你的脚下,向你哀求!罗迪莱茵哈特,你必须明白,忍一时之气,才能以退为进,退一步,身后海阔天空,任你掀风浪滔天!”
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蹒跚走远,“老身说了这么多,你也给老身一个回应吧,让赫格拉姆拜服在你的脚下,求你原谅他,赐予他,做得到吗?”
没有激动人心的口号,更没有意气风发得到激昂,江南撇撇嘴,“我回去雕铁萝卜了,老祖母走好!”
“这才是足以照顾素素的罗迪!”
……朱庇特圣人回归的大幕已经拉开,一连串的谜团也在不经意间浮出了水面。
朱庇特要回来并不是秘密,可秘密是他在哪天回来,什么时辰回来,还有在天幕崖的什么地方回来?这些被圣人回归掩盖的细节问题一旦暴露出来,天幕崖群雄之中开始酝酿一种名为‘烦躁’的情绪,而且有转化为狂风暴雨的趋势!
处在风暴眼中的自然协会却稳坐钓鱼台,任凭风浪起,照旧天天宴请群雄,大谈朱庇特和永恒之间的美妙关系。
就在这暴躁与宁静的对峙中,江南看似不经意地做了几件小事。
他借口住的不舒服找月尊挑换了房间,不偏不倚,正好在赫格拉姆房间的正上方,而且每天清晨,卑微如江南者都会踩在赫格拉姆脑袋顶上学习贵族交谊舞,‘咚咚’的脚步声是那样的悦耳动听。
有了撒切尔夫人的庇护,天幕崖群雄对江南的态度称不上好感,但也改善了很多,于是江南索姓打着小皇帝路易的旗号四处结交朋友,白天的宴会上大谈‘高贵莫如皇族’晚上的夜宵中笑侃‘世上只有妈妈好,某个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不过江南没有再与赫格拉姆说过一句话。
如此种种无非两层意思,践踏某人的优越感,刺痛他那无父无母野孩子的脆弱神经,告诉赫格拉姆,屈辱么,疼痛么,忍不下去就来主动求我好了!
看穿了江南的意图,赫格拉姆也没有理会这个卑微者,只是四处笑谈‘某国出了个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