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和第三件事一费脑二费力,都不是轻松的活儿,稍有差池是要出大纰漏的;自然,凌剑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的排在了第二位;凌天完全是打算将这两个人的决战当一场好戏来看。权当作劳累之后、大战之前愉悦身心了……对两人的决战,凌天固然不看好凌剑,但借机让黎雪再进一步逼发一下凌剑的潜力,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以凌剑目前的成就,想找一个能全面压制的他的敌人实在不好踅摸,就算有,也势必要以身犯险,万一出点纰漏,就得不偿失了!凌天自己倒是算一个,但凌剑只要对上他便束手束脚,说什么也发挥不出全部战力……而促成这一战的另一个目的,凌天也是想看看凌剑到底到了那个层次,以便于下一步的引导。
当然,无论是被黎雪逼发潜力还是凌天的观察,前提条件都很明显:凌剑此次的被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凌天所能做的也就是将此事尽量的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不去影响凌剑在别院的权威而已。再想想这家伙居然早就准备好了黄连,凌天就忍不住想要笑,满心报复的凌剑,恐怕这次准备的黄连绝对不在少数吧?不知他有没有觉悟那些黄连是为他自己准备的呢?
想到凌剑兴冲冲雄赳赳的挑战最后会自己鼻青脸肿的喝黄连水,凌天就突然感觉生活美好了起来:虽然自己现在忙得挺惨,但总有比自己更惨的,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前人骑马我骑驴……房内传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凌天一拍额头,活儿来了!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发出声音的,自然是水千柔水大小姐。她在战斗之中受的伤本就不重,只不过是内力透支得严重,再加上看清楚了家族长老的丑恶嘴脸之后,心中对家族的前途,家人的态度绝望之极,甚至从小到大一直坚持的信念也轰然倒塌,心神受到重创又是在内力透支之下,自然支撑不住心魔入侵,一下子倒了下来。
极度虚弱的水千柔几乎被身体内外的各种打击彻底击倒,倒是凌晨的一副安神药起了极大作用,让她有了一个缓冲的余地,相信安然昏睡了这半天的水千柔应该情况有所改善才是。凌天一边想着,走了进去。
“是你?你回来了?”床上,拥被而卧的水千柔虚弱之下,一副平常极为少见的纤弱之态,看到凌天进来,不由惊叫一声,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喜色,脸上一红,但旋即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得心情又是极度黯淡了下来。
“可不是我吗?”凌天笑吟吟的走了进来,“水姑娘,我们真是有缘,每次见面你都是躺在床上。”
水千柔凄婉的笑了笑,奋力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落寞的道:“凌天,恭喜你安然归来,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似乎很高兴?”
“是的。”凌天拖了把椅子到床前,翘起二郎腿坐了上去,斜着眼睛看着她:“尤其是看到一个人陷入绝望中,而且是为了自己的全心全意所效忠的家族摒弃了她而绝望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在自己的人生之中找不到一点亮色和前途的时候,我总是会笑的。”
水千柔绝望的笑了笑,“是的,你完全有笑的理由,因为,你是胜利者,而且,你成功从天下第一高手手中逃脱,威名即将震动天下,这个世界上,相信再没有你不敢笑话的人了。我,是不是……该恭喜你?”
“我接受你的恭喜,尽管,你不是真的要恭喜我而是在嘲讽我。”凌天笑咪咪的看着她:“但我会自动的听成是一个被抛弃者对一个成功上位者的羡慕加嫉妒。”
“你!——”水千柔气的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有心想要骂他两句,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又软了下来,万念俱灰的道:“嫉妒是不敢的,以凌公子今时今曰的成就却能够当得起千柔的羡慕。”说着话,眼神却再不看向凌天,转向了内壁,一滴清泪缓缓滴下,唯恐凌天看到自己的软弱。
凌天冷笑一声,突然语调放的柔缓,道:“有一个人,被朋友出卖了,被家族摒弃了,被爱人背叛了,一无所有,身心俱伤。没过几天,他的父亲母亲也去世了,被仇人害死了。”凌天带着嘲讽的口气,居然在这等时刻,一板一眼的讲起了故事。
水千柔不知他是何用意,但听到被出卖被背叛被摒弃,便以为凌天是在说自己,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双手捂起耳朵不听。但她虽然捂住了耳朵,凌天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了进来:“于是,这个人遭遇了这全天下的惨事,心有不甘,又很绝望,于是他天天哭,夜夜哭,月月哭,年年哭,每天除了吃饭之外,什么都不做,只是哭。结果,他哭了几个月之后,居然大有收获。你猜,是什么收获?”
水千柔狠狠哼了一声,更加用力的转过头去,只觉得这人讨厌至极,居然这等时候还在一个劲的嘲讽自己,太也没有君子风度!
只听的凌天用一副惊诧的声音道:“他天天哭,居然把朋友哭回来了,不但弥补了他的损失还向他真诚道歉。”
“啊?”水千柔猛地回过头来,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一见有效,自然是继续哭继续哭,突然间他的家族居然接受了他,还让他当了家主,他的爱人也回到了他的身边。于是覆水重收,破镜重圆,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