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有病,体表各处都会有相应的表现。”黄荣道震惊,周阳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平静的说道:“恰好,这一条经络是通往胃部的末端尾流。你是不是经常感觉这儿有僵硬感,如果是西医肯定会说你是肩颈劳损,然后给你开各种药,但总是不见效。我说的没错吧?”
“对。”黄荣道连忙点头,表情却更加惊奇了。
“这就是那帮西医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弊端了。那帮家伙若是碰见寻常的病,肯定是见效快,若是碰见棘手复杂一点的病症,就会胡乱用药了。”周阳一脸不屑的说道。
他说话的同时,从腰间抽出了几枚冰瀑银针来。长短不一,软硬也不一,在阳光照射下肆无忌惮的发散着寒彻入骨的凉意,黄荣道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周阳见此,又微微笑道:“您以前受过冻吧?”
“可不是吗?”被周阳提起这茬,黄荣道又回忆起战争年代的残酷起来,眼神不自觉的望向远方,有些空洞有些迷惘,半响,才悲伤的说道:“当年打朝鲜的时候,差点没冻死在那儿。当年我们军队从闽南出发,穿着单衣上了朝鲜战场。最后…哎!冻死的兄弟比战死的还多。现在的和平不容易呐!”
老爷子这么感慨,周阳虽然没有感同身受的经历,但却能够从他苍凉的语气中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您这胃病很大程度跟寒冷有关系。你看血管末梢这儿,是不是呈现墨紫色?”周阳指着黄荣道的脖颈下方说道。
虽然没有镜子,但以前黄荣道还真注意到过这回事,只不过没有上心,如今周阳这么一提,当下又想起来了,道:“好像确实是墨紫色的,我以前还奇怪呢。以为血液出了问题,去检查过,说没事,就血小板有点多。”
“这是寒毒的症状。”周阳撸起自己的衣袖,指着手背内侧的经脉,说道:“其实正常来说,应该是偏淡绿色的。人家常说的青筋,其实也是不正确的,但是对健康无害,因为动脉之中血液流通迅速,小毒素会自动化解。”
“哦。”黄荣道点点头,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
“来吧,伸出手来,我帮您排排毒。”
周阳将拿出来的银针排列了一下,总共是五根。
“啊?现在?”黄荣道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聊着聊着居然要动真格了。
“您不是要陪我喝酒吗?我先给您扎两针,给您的胃缓解缓解,别到时候还没喝就倒下了。”周阳轻笑着说道。
周阳这话其实是在给黄荣道解压,他没敢说自己这几针是要彻底瓦解他的顽毒,怕他紧张反而影响了效果。
黄荣道听这话,当下就放下心来,他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张开双手,道:“来吧。”
“把鞋先脱了。”
“嗯?”黄荣道有些没反应过来,以前也有医生给他扎过银针,可从来没扎过脚啊。但他还是听从周阳的话,将鞋子脱掉,毕竟周阳是医生,他是患者,患者不信任医生怎么治病?
黄荣道脱下鞋子后,周阳轻轻的将他的右脚抬起,肌肉有些僵硬。当下,周阳就有些皱眉,问道:“老爷子,您怕是有许久没有运动过了。生命在于运动啊。”
“老了,还运动什么,年轻时打仗,我没少运动。长途奔袭,一天得走两百里路。”
“那可不行。您年轻时运动过量不代表年老了不运动,运动是有延续性的,以前您高强度运动,现在也得保持强度运动,不然肌体平衡会迅速被打破,紧接着影响内腑,到时候可真是茶不思饭不想,干什么都没劲了。”
“还有这说法?”黄荣道有些奇怪。
周阳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说服黄老爷子,便打了个比方:“乡下一些老头老太太,到老了,家里也有钱了,可还是闲不住,每天总是背着锄头出去找活干。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不干活不舒服,身子骨就容易着病,这也是一个道理。”
“听你这么说倒也是,我哥哥比我年长七岁,身子骨比我硬朗多了,他有事没事就上山下乡。看来还是得劳动啊。”
“适度就好。”周阳微微一笑,他这聊天其实也是为了放松老爷子的心情,这对治疗格外重要。
“嗨!”黄老爷子突然一拍大腿,笑出了声,玩味着说道:“没想到我孙女婿居然是个医生。哈,我做梦都没想到啊!”
周阳听他这么说,也没反驳,今天就当一天孙女婿呗,又不是当孙子。
黄老爷子发笑的同时,周阳突然施针,拿出一根牛毛软针从黄荣道的右脚二拇指中间迅速刺了进去,在他的师门特有手法之下,银针一下子就入皮入肉入骨。当即,黄荣道就感觉一股寒流自从脚底直接窜入胃部之中,瞬间,他就打了个冷战,身体缩成了一团。
对周阳来说,这是正常反应。因为他的牛毛细针扎入的血脉是老爷子的足明阳经,以冷制阳,自然是反应格外强烈。
扎入牛毛细针之后,周阳没有片刻停留,迅速将一根短针朝着老爷子脖颈处插去……噗嗤!银针准确无误的扎入老爷子的血管末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