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静静的洒下大地,似袅袅的金丝,透过密密的枝桠,折射到树下小草上,形成斑斑驳驳的光,栖蝶站在树下,遥望着那层层叠叠的屋顶,干干净净的天空中,几朵白云懒懒的漂浮在上面,这样的天气突然生了几分弹琴的兴致,唤了红槿抱琴而来,席地而坐。
轻抚琴身,“等等,小姐,今日是第三日了,不知那祈玉寒何时来,为以防万一,你将这面纱带上吧。”红槿拿着面纱递过来,
“嗯。”
玉指轻弹,一阵悦耳的琴音响起,琴音柔和而舒缓,想起母亲的笑,好似涓涓清泉流入人的心间,不知何时,风乍起, 吹皱了一池湖水,也吹起栖蝶衣衫翻飞。
此时,曲调变了,忽而高昂,忽而激烈,最后都幻化成一曲空灵悲凉的曲调,凄迷婉转而让人欲罢不能,秋风萧瑟,树枝上的银杏树叶也被吹得摇摇晃晃,不时的往下坠落,有的却似灵动的蝴蝶,和着琴声在栖蝶周围飞舞,那景象,真是美极了。
随着一个收尾的手势,琴声悄然结束。刹那间,只觉得天地都安静了下来。似乎耳边还是余音袅绕,“啪啪啪……”静谧的空气里响起了掌声,“姑娘此曲甚妙,”
栖蝶心里了然,起身施施然行了个礼,“子君见过王爷,”
祈玉寒款款踱步过来,“颜姑娘不必多礼,不过姑娘与我未曾见过面,怎知我就是王爷?”
栖蝶避重就轻的答道:“今日是第三日了。”
“那么颜姑娘可是同意了这门婚事?”没有拐弯抹角,祈玉寒开门见山问到,
隔着面纱,栖蝶冷笑道:“王爷这样的身份,许多人求都求不来,子君连王爷面都不曾见过却得了这门婚事,子君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同意。”言语间流露出淡淡的讽刺,
祈玉寒不怒反笑:“可是看颜姑娘的样子,丝毫没有高兴之色啊,”
栖蝶低下头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也被凝固了,几片微微泛黄的银杏树叶打着旋儿,从树梢上渐渐落下,一片静静的落在栖蝶的肩上,祈玉寒伸出手轻轻把叶子拂去。
栖蝶蓦地抬起头,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们未曾见过一次面。”祈玉寒低下头轻声在栖蝶耳边说:“很快你就知道原因了。”
栖蝶见他不说,也不愿强求,答案总是会有的。于是平静的说道:“子君身体有些不适,王爷可否让子君先行下去休息。”
“早闻颜姑娘身体单薄,今日一见,果然是我见犹怜啊,不过这几日天气很是晴朗,在下想邀姑娘一同出游,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子君从小身体就虚弱,实在不适合外出出游,恐怕到时出了什么差子,扫了王爷的兴致,子君担待不起。”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栖蝶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拒绝,祈玉寒伸手把住了栖蝶的脉,速度快的惊人,栖蝶挣脱不得,急忙道:“我虽已应了你的求亲,可我们毕竟还未成亲,王爷此举,怕是不妥,快快放手,免得下人看见,说了闲话。”
祈玉寒戏谑道:“颜姑娘是怕什么呢?我不过是为你把把脉,见你脉象平和,也不似你说的那般虚弱,出去透透气,也只会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既然你同意了,你便是我祈玉寒的妻,这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旁人哪个敢乱嚼舌根?”说到此处,竟是带着一种霸道的口吻,放开了栖蝶的手,“就这么定了,明日此时,我来相国府接你。”
栖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沉的忧思,第一次见面给人的感觉是随和,这一次竟是霸道,他到底是想怎样?不过刚刚把了她的脉,也应该认为她只是个娇弱女子了,明天,真的只是一次简单的出游么?
翌日,秋高气爽的天气,天空瓦蓝瓦蓝,偶有老鹰掠过天际,发出凌厉的叫声,坐在马车里,窗外的风景如画,青山绿水,枫林尽染,满心满目皆秋色,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马儿打着响鼻,不紧不慢的往前跑去。
一曲毕,祈玉寒放下玉箫,望向栖蝶:“饿了吗?我备了你爱吃的梅花糕,”说着从旁边的暗格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栖蝶,栖蝶不接,谨慎道:“你怎知我的喜好?”
祈玉寒不露声色的将锦盒打开,“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丈夫知道妻子的喜好,有何奇怪。你不吃,难不成是要我喂你,那我自然是乐意效劳了,来张嘴,啊~”
没等他话说完,栖蝶伸手夺去锦盒,不自然的说道:“我现下还不饿,饿了在吃,不过,我们今日是要去哪?”
“到了你便知道了。”说完,竟是双眼一闭,小憩起来。
栖蝶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问,看着安静睡觉的祈玉寒,如墨漆黑的发丝柔软的搭在胸前,面色柔和,黑发黑衣,显得肤色白皙,似乎他很喜欢穿黑色。
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难道我见过他?可是这么出色的人,见过一次也是不会忘记的,为什么却没有印象,可是他,似乎很了解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栖蝶颦眉,想着想着也沉沉睡去。
就在此时,祈玉寒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