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祥武校?’
赵博城自报家门,方翔登时想到了前段时间进城卖鸭之际在瑞祥武校门口的那段冲突。
‘难不成打了学生,这校长找上门来兴师问罪?’方翔心头泛着嘀咕,倒也没有失礼,伸手与赵博城一握,和声道:“赵书记,幸会。”
“幸会幸会。”赵博城哈哈笑着,用力握住了方翔的手,望着方翔,嘴中不吝啬褒奖之语,“哈,早就听说宁远村的方老有一个好孙子,允文允武,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赵博城言辞和蔼,只是他的手却远没有他的言辞那般温柔,宽大厚实如磐石的手掌甫一握住方翔,方翔登时觉得自己的手好似被上了一副枷锁:赵博城那五根修长有力而粗壮的手指紧紧的扣住了方翔的虎口与掌缘,就好似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而更可怖的是,这牢笼还在急剧的收缩着,那澎湃的劲道势能碎石裂碑。
‘好厉害的手劲!哼哼,是试我的能耐呢,还是想给我下马威?’
赵博城是赵倩的兄长,缘于对赵倩的敬爱,方翔对赵博城也不由自主的多了一抹尊重,只是赵博城这一记不留情面的重握,却是让方翔心头陡然不快。
“赵书记过奖了。”方翔神色从容的与赵博城寒暄,四指随着赵博城的用力紧握而骤然收拢,下一刻,合拢的四指就好似压紧的弹簧般猛然张开。
四指张开,瞬间爆力极为强悍,赵博城虽认定方翔武功不弱,却料不到方翔会以如此怪招来应对自己的硬握,更想不到方翔的手劲如此强悍,被方翔骤然张开的指尖打在掌心,就好似被蓄满劲道的长鞭抽打似的痛楚不堪。
“咦?咳咳…”赵博城猝不及防之下,手上劲道一弱,连带着客套的场面话也是无暇诉说。而方翔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反攻,反客为主,拇指弯曲如鹰喙钳制住赵博城的虎口、食中二指并立如刀,扣住了赵博城的脉搏。
‘好小子,功夫不弱啊。’赵博城心头慎重起来,更是燃起几分争强好胜的心理,正待用力反击,一旁的赵倩却是和声开口了。
“哥,晌午了,你这个做客人的唠唠叨叨,未免太不把柳书记放在眼里了吧。”赵倩语调和缓,只是望着赵博城的一双眸子中,明镜似的亮堂,更是隐隐透露出几分不快。显然赵博城与方翔之间的暗自比拼,她瞧得一清二楚。
赵博城自幼就对这个亲妹子爱护有加,赵倩这一开口,赵博城不好继续与方翔比拼下去,以免惹得赵倩不悦,这就忙松开了与方翔僵持争斗的手掌,讪讪的道:“倩儿,我见了方翔、心里头高兴…”
“心里头高兴就好,手里头可别高兴的忘了分寸。”赵倩毫不给兄长留面子,拉着方翔在酒桌上坐下,低头看他的手,见没有伤痕,方才松了一口气。
此际,柳寒山、刘大壮与赵博城也互相推让着一一坐下。赵博城见妹妹冷着脸不理会自己,心头微有些尴尬,嘿嘿笑着道:“倩儿,月心那丫头呢?你给她打个电话,我想介绍她跟方翔认识。”
赵博城开口,一抹关切的意味,赵倩嘴角露出几分满意的笑容,继而柔声道:“月心到春梅家里去了,顺便帮我把书带去。刚才打电话回来,说是在春梅家吃饭,不回来了。”
春梅,全名蔡春梅,今年四十六岁,是宁远村人,也是宁远村小学的校长。
赵倩话音刚落,柳寒山已经急促的嚷嚷着道:“哎呀,你说这丫头,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这个做叔叔的怎么能让她在外面吃饭。不行不行,我去蔡老师家找月心去。”
柳寒山作势要起身,却被赵博城一把按住,叹道:“老柳,算了,这丫头是不想跟我一起吃饭…”
赵博城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突然间意识到失态,忙轻轻咳嗽着以作掩饰,柳寒山知道内里究竟,忙遮掩似的开口招呼大家:“来来,月心不来就算了,今天主要是宴请玉娃,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饭,呵呵,开饭。”
酒是美酒,菜是好菜。只是方翔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味,究其原因,可能是柳寒山那露骨的虚伪客套与赵博城适才的下马威导致他的心头产生了隔膜,连带着这一桌子的美味,也有些味同嚼蜡。幸好有赵倩在一旁,与昔日最敬爱的老师述说着童年趣事,实在是其乐融融的很。
酒过三巡,赵博城突然望着方翔,面上笑容消逝,神色肃穆,冷冷的道:“方翔,听说前些日子,你跟我们瑞祥武校的学生起了冲突,还动了手,可有此事?”
赵博城目光冷如刀锋,十足的逼迫力,赵倩与柳寒山齐齐一愣,讶道:“打架?”
方翔见赵倩不知情,正要解释,刘大壮已经望着赵博城急急的说道:“哎,老赵,这可不关我们家玉娃的事儿,是你们武校学生先挑衅的,还先动的手,如果不是玉娃帮我,哼哼,我这老脸可就得挨上那些兔崽子的耳光啦。”
刘大壮指着自己的脸颊,仰起脖子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末了将瓷杯往酒桌上用力一顿,气咻咻的道:“咋地?瞧你这架势,你这个当校长的是来问罪的是吧?不要紧,玉娃是替我出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