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师听了文吉明的话之后,仍然是一头露水:“文大人说得好,既然这样,我们今后都要自觉地维护太子的地位才是,而不是去打什么废除太子的歪主意了!”
文吉明正当得意之时,没想到这个平时不大动脑子的左丞相,这时却撂出这样一句颇有份量的话来。不过,他历来认为:朝堂如同战场,必须牢牢的掌握主动权,不然的话,就会形成“兵败如山倒”之势。
他想到这里,便不失时机的说道:“我们这些作臣子的,必须以维护国家利益为重。一切与国家利益相抵触的,那就只能丢卒保车。”
作为国家至高无上的皇上,听到大臣廷辩,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本来是庆祝青龙降瑞的朝会,突然间变成了废除太子的朝会,这是他所始料不及的。开始是焦成仁与魏士其针锋相对,现在又是吴天师和文吉明各执一词,他们都说的各有各的道理。一时间,他无法辨别谁是谁非,因此,心情变得焦躁起来。
姜娘娘是这一次廷辩的始作俑者,她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在她看来,废除太子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不存在能不能废除的问题。太子服了一年的“精退散”,他是危在旦夕。魏士其的辩才虽然不敌焦成仁,而文吉明的辩才却远在吴天师之上。从最坏处着想,即使文吉明和魏士其一败涂地,在今天的朝堂之上达不到废除太子的目的,但是,当今的太子龙静宇死了,自己的儿子龙静成仍然会自然而然的成为太子。
在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皇亲国戚,有的向灯的,也有的向火的。然而,他们终究觉得人微言轻不便插嘴,所以,只好静听两位丞相言来语去。
吴天师知道辩论不是文吉明的对手,然而,自己此时又不得不说。于是,心情突然变得烦躁不安,花白胡子也急得微微上翘。听到文吉明又是“国家利益”又是“丢卒保车”什么的,他就变得更加不耐烦了:“哎呀文大人,你有话能不能直说呀?不要转弯抹角的好不好?”
“我说的很清楚了吗!我的话除了故意不想听懂的人之外,应该没有人听不懂的吧!”文吉明把两手向两边一分,随即说道。
听到文吉明阴阳怪气的话语,吴天师气的胡须立了起来。他吼叫道:“你说的很对,就是个白痴也能听懂你的话!你不就是要废除太子吗?你既然要废除太子,你直接说就是了,为什么要弯来绕去,难道你的心里有鬼不成?”
皇上龙运翱本来心里就烦,再听到吴天师的咆哮,便怒不可遏的指责道:“吴天师,你身为左丞相,当朝的一品大员。你本应该是文武百官的表率,而你倒好,在朝堂之上,当着我的面大喊大叫,成何体统!咳咳——”
吴天师被文吉明的话语激怒,紧接着受到皇上斥责,顿时气得浑身哆嗦起来。一个文吉明他已经无法对付,再加上皇上的斥责,他的心里顿时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文吉明心想,事态发展到现在为止,他这个右丞相已经到了总结性发言的时候了:“大家知道,我并不是不想过于直接的表白,而是我认为,在这样一件大事上,还是说得婉转一些为好。如果一定要我直接的说出来的话,那我就在在这直接说好了……我想,现在的太子身体太弱,确实难以胜任太子的重任,这些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虽然,他因为健康的原因从太子的位置上退下来,但他还是皇子,还是我们尊敬的小王爷。”
太子的老师——太傅焦成仁见到左丞相吴天师一直哆嗦不停,如果自己这时再不说点什么,那就真的一败涂地了!不过,文吉明的地位远在自己之上,自己就是再有理,但也毕竟是人微言轻。然而,此时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请问文大人,依你的意思废了太子,那么,让谁来接替太子的地位呢?”
二王子龙静成的老师——魏士其迫不及待的说道:“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他知道自己作了一个不雅观的比喻,所以立即打住了。
焦成仁立即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魏士其有气无力的说道。
“怎么个明摆法?”焦成仁立即补上一句。
魏士其强打起精神说道:“按年龄,和现在太子年龄接近的只有二王子。二王子是光明斗士三级,在目前的王子当中,他的武功是最高的,年龄是较大的。所以,太子自然应当由二王子接任!”
焦成仁心里明白,和魏士其斗嘴,自己就是把嘴缝上半边,斗他仍是绰绰有余。所以,他轻松的说道:“魏大人,你也是全国有名的大学士,你对历史肯定不会陌生吧?你知道废长立幼是有违纲常的,而主张废长立幼的人,最终也会成为遭人唾弃的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焦成仁的目标是魏士其,没想到把文吉明也给圈进去了。
魏士其见到这样的大好时机岂肯放过:“好你一个焦成仁,你竟敢骂我们文丞相文大人,你说他是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焦成仁,我问你,你这是何居心?”
焦成仁万万没有想到魏士其会来这一手,自己本来是想痛骂他一顿,没想到却被他胡乱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