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的暗影蠕动着好似见到了克星一般纷纷向周围飞快退散。微弱的光从天而降顺着枝条间的缝隙潺潺落下。
望着脚下的尸体罗迪沉默不语神情黯淡脸色显得格外苍白。
一阵风吹过撩起散落在肩头的漆黑长千丝万缕迎风而起在黑暗之中徐徐舞动。那眼眸愈深邃了闪动着一种和外表极不相符的沧桑无数生死明灭在其中流过。淡淡的辉光围绕在他的周围好似朦胧的雾气将灰黑的旅行法袍映照得犹如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两个圣堂武士不约而同放缓了脚步心中忐忑竟有些莫名其妙的拘谨。从那个静立的年轻人身上他们感到了一种熟悉、亲切、但却不可轻慢的力量。就像每日面对祭坛中熊熊燃烧着的圣火总会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崇敬和畏惧。
“冒昧地打扰一下您是……?”其中一个须斑白的武士出言问道。经验老到的他刻意放缓了语调显得恭敬有礼进退有据。
对力量者保持敬意这是整个大6都通用的规则。
“我?一个过路的法师而已。”罗迪点点头淡淡地答道。他弯下身子用手拨了拨已经开始冻结的尸体然后抽出插在背心上的匕。他的左手白皙修长晶莹润洁如同最上等的瓷器。地面那滩血渍的反光映在上面浮光流转呈现出一种瑰丽的色彩。
两名武士一动不动地呆站着仿佛受了某种力量的影响目光牢牢被吸在那指掌之上的绚丽与圣洁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罗迪皱了皱眉毛瞬时间便收回了手缩在袖子里面。他低咳一声神情不愉地问道:“这尸体应该怎么办?”
两个圣职人员这才回过神。晃了晃头不禁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疑惑。不过微一沉吟并未感觉到魔力出的波动他们只能感叹那巧夺天工的造物足可以摄取人地魂魄。
“这里请交给我们来处理吧!”他们走上前咬牙切齿地盯着那尸体但有外人在场他们实在做不出有损神殿声誉的事情。“万分感谢您的帮助愿黎明之光照亮您前方的道路!”
罗迪不可置否地客气了几句然后指向他们的来处问道:“那里……你们不先处理吗?”
两个圣堂武士一愣。回头望去顿时大惊失色。
虽然年纪轻轻但在担当圣物守护者之前奥库斯特的实力就已经接近了十级的水平。这是一个分水岭从此以后不仅斗气的运用会日趋成熟而且将从外放转为内敛强化身体各部分的机能使得动作更加敏锐迅捷体能和活力更加充沛。对肢体的控制完全能够做到精确入微。
现如今他已经变成了黑暗武士。在邪恶之力地驱动下他虽然再也施展不出神圣斗气但实力不降反升反而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暗灰色的长剑上充满了污秽的能量哪怕擦身而过靠近的铠甲和衣物立刻扭曲腐化。彻骨的寒意渗透进来几乎能将血肉冻僵。以奥库斯特为中心暗红色的灵光笼罩四周只要进入到这个范围之内就会被邪恶之力侵蚀战力大打折扣。
在潮水般的打击下那个负责牵制的圣堂武士很快便落在下风左支右绌毫无还手之力。
突然间奥库斯特一个重劈。将对方震退几步。随后他高高举起武器凹陷的眼眶中红光大作。
天地间的黑暗仿佛都汇集到他旁边积聚凝结有如实质。活生生地邪恶从剑身上流泄而出跳跃着闪耀着扭曲着……伴着猛力的下挥一团漆黑亮的火焰从长剑中喷了出来
那个圣堂武士想要躲开但突然之间他现。自己好像被某种力量给束缚住了。周围萦绕不息的气流交织成一连串无形的枷锁从四面八方涌来拉扯缠绕着他的手臂和腿脚让他行动缓慢举步维艰。
“啊……”阴冷的火焰顿时将他包围。生命顺着痛苦地哀鸣从体内向外迸射。那黑色的火竟点亮了四周的阴暗。碾压着坚硬的地面向黝黝的树林中蔓延。
可怜的武士在火焰中挣扎。整个人完全变成了一个向四面八方散射的火轮轴心。死亡的力量炙烤着他的灵魂。他觉得自己的皮肤正在焦黑枯萎肌肉不断崩裂。肺中地空气变成了一坨亘古不化的坚冰。撕心裂肺的疼痛揪紧全身一点点剜割着他的血肉。
狂风席卷四周将主祭索尔兹的兜帽也吹了开来。邪恶的气息带着腐臭一波又一波击打在他的脸上刺得肌肤隐隐生痛。他紧紧握着圣徽拼命呼喊着神祗的圣名。一股浓烟涌过来朔地钻入他的口中他顿时连连咳嗽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勉强抬起头入眼的是一具烧焦了地尸体干瘪枯萎仿佛所有水分都被抽吸得一干二净。两个眼眶中幽幽深洞直直对着他仿佛散出无穷的怨恨瞬间便刺穿了他的灵魂。
他了疯似的尖叫起来。
寒彻入骨的阴风越来越剧烈夹带着腐烂地树叶和泥土。幽蓝地电光击中树木的残枝让它们爆成一团团青色地火球。大地在邪恶的肆虐下不停震动黑暗的夜空浓重如墨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拼命加快脚步另两个圣堂武士终于赶了回来。二人协力挡住奥库斯特几个回合下来没有分出胜负。
罗迪扫了那边几眼然后低下头专心致志地进行着搜刮尸体的伟大事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