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不仅是粮食与果蔬的来源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匍倒在地上深红色的液体汇聚成一片片黏稠的低洼空气中充满了血腥的气息。
重伤的士兵已经被抬去救治伤势较轻的也经过了草草的包扎而没有受伤的士兵则忙着向外搬运匪徒的尸体交由市政厅派出的鉴定专家一一辨认核对是否有重要人物漏网。
罗迪状似随意地四处闲逛或者研究尸体上可怖的伤口或者拾起地上的刀剑欣赏半天最后走到一处僻静阴暗的角落。在那里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正仰面朝天鲜血从眉心的创口处向外汩汩流淌。
罗迪俯下身子嘴里嘀咕了一句然后装作帮忙的样子拖起尸体向外走去。
“这么瘦弱的家伙也能混在里面肯定不会是个小人物吧?”他向鉴定专家问询道就像一个见到新奇事物的年轻人。
“安德鲁克‘九月’的头号智囊”专家扶了扶鼻子上的眼睛低头检查了半天然后用笔在名录上画了一个叉。“真不错这世上又少了一个贪婪狡诈的家伙。”
很快所有的尸都被打扫干净城卫队整好队伍6续向外撤离。
清晨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蒸掉了残留的潮气也驱走了下水道中的异味。摆脱了大献殷勤的卫队长官莎朗和罗迪漫步在大街上。清爽的风拂拭着女孩的长她的神色轻松愉快丝毫没有表现出不适。
“我已经习惯了。”女孩目视前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嗯?习惯什么?”罗迪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女孩。bsp;“那种场面。那种狼嚎般不住哀鸣鲜血像喷泉一样的场面……自从懂事开始父亲就经常带着我看这些。”女孩的脸有些苍白声音中流露出一丝苦涩。
“‘真正的战士是从小就开始培养的’这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是不是很残酷?”
罗迪默然无语。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只是用力握住女孩的手用自己的温热化解她心中的冰寒。淡淡的暖流在心间流淌莎朗的脸渐渐红润起来。
“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女孩缓步向前走低下头用脚尖轻踩着路面上微微鼓起的小圆石子任凭罗迪继续牵着她。
“我父亲有些古板认为军人的儿女就应该抱着刀剑长大哪怕将来要嫁出去。”金黄的长挽成一束马尾简单地绑在脑后在晨光的映照下晃动闪耀。
“很辛苦吧?”
“还好已经习惯那种日子了如果让我无所事事的安静一段时间我反而会不适应呢!”女孩坦然地说道。
“你也真是劳碌命呢……”
午夜南城区狭小的街道全都被阴暗笼罩。偶尔有一支巡逻队出现沉重的金属甲靴和地面碰撞出匡匡的声音在寂静中远远传开。有经验的人知道当黑夜女神开始统治大地的时刻在贫苦与混乱交接的地面上总会有一些危险可怕的节目反复上演。
封锁在中午就已经撤除只留下巷口前凌乱的脚印和几堆杂物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猫好似看到了什么“噌”地窜了出来消失在街头。浓重的黑暗如布幕揭开时泛起的波纹片刻的晃动过后显露出隐隐约约的灰色身影如同天上一闪而过的阴云。
撬开井盖依照记忆中的路径快前行黑色的衣服和斗篷搭配巧妙给罗迪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潮湿的墙壁上长满了苔藓泛着微微的荧光腥臭的绿色液体不时从头顶上方滴落。微风从耳畔经过送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移动。bsp;罗迪的双眼如黑曜石般深邃犀利的目光刺穿鬼蜮黑暗捕捉到了那声音的来源——只是一只外出觅食的老鼠。
转过几个弯大片大片的干涸血迹在脚下出现。火堆早已燃成灰烬破烂的布毯和断成几截的刀剑散落四周述说着先前那场战斗的惨烈。
环视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动静罗迪径直走到一个角落里。弯下身拨开胡乱堆在一起的碎石块一个深棕色的皮包露出了半截。
罗迪将皮包提在手里体积不大但是十分沉重看样子装了不少财物。他并没有急着翻看老刺客曾经教导过他打开一个陌生的包裹时要小心如果它的主人是法师或盗贼的话则必须格外谨慎。
拎着包他顺着原路返回地面然后穿行在屋檐墙角的暗影当中匆匆赶回了家。
从最初的三五个蟊贼开始‘九月’匪帮在当地已经扎根有十多年了。由于谋划得当没有触动上层人物的利益虽然做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行当但收入十分丰厚。若不是这次招惹了不该得罪的人说不定还会有机会展壮大起来。
沉甸甸的金币和白金币晶莹剔透的钻石让房间顿时就亮了起来。然而皮包中最值钱的还是五张陈旧的纸片四幢南城房屋的权证以及城市西郊一处田产的地契。
罗迪抚摸着粗糙的羊皮纸面虽然有些陈旧污但无损于它们的价值。
随着银月城在北方的影响力日益提高来自各地的人们纷纷涌向这座生机盎然的新兴城市。作为最早开的北城区已经被贵族和豪商垄断而狭窄的南城根本无法容纳源源不断的庞大人流。城市的扩建迫在眉睫在“有识之士”和投机商人的带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