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大会儿,楼下终于响起来急促的呼喊声。黑暗中的楼道里很快就沸腾了,手电筒光四射,大家都跑向一楼。
“当、当、当”门外有人敲门。
“谁呀?外面怎么了?”胖八装着刚睡醒的声音问。
“有人跳楼了!赶紧下去看啊,你们宿舍的人不是挺好事儿的么?”
“知道了!我们刚才没听见!”胖八回答后,外面人就跑了。
“老六、朱璋你俩跟我去看看,剩下的不准出去,小健你面生就别动了!”胖八穿上衣服鞋子就带着他俩出去了。
看热闹的人群慢慢回来,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屋里人都不做声,全都仔细听他们说什么。
“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有人大声悲叹。
“是啊!怎么就没把这孙子摔死!”
“刚才那个死胖子竟然还帮他接电话线!你看看他抓断掉的电话线气成啥样了?”
“哎!总有这种舔领导腚沟的人。刚才还有一孙子去IC卡那里打报警电话呢。”
“哈哈,总得有人报警,可那小子太坏了,拦着别人,自己走的比爬还慢……”
人群散尽,胖八也带着他俩回到了宿舍,门刚一关就黑着脸问:“刚才抬人的时候,你们谁特么把值班室的电话线拽断了?”
“……”屋子里一片沉默。
“还特么把插线口捅的稀烂稀烂的!”瘦六笑着补充一句。
“不是说不准动其它东西么。什么素质啊?有组织没纪律。怎么回事啊?”朱璋接着又笑骂道。
“真不是我们干的,恨他的人不止我们一个宿舍的啊!”
“记住啊,这事……哎呀!记住个毛!都给我把它忘了!”胖八一拍脑袋,大家睡觉。
周日上午雾茫茫,晨勃按下全起床,看来凌晨救护车的嘶鸣并没有太影响大家的睡眠。下楼就见有警察在勘察现场,好多人在围观。我们装作凑热闹的挤进去,想看看警察会说点什么。就见一穿便衣的老警察正在给俩穿制服年轻人的讲解:“发现时间为夜里十二点到一点之间;硬质地面和凸出杂物导致伤者肋骨骨折和腹部内出血;砖头上的血迹说明,这就是导致伤者膝盖粉碎性骨折……”
“那家伙是不是摔着脑袋了?”有个小警察在记录的时候问道。
“他摔下的时候,脑袋正好被这堆塑料袋缓冲了,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塑料袋里都是软质垃圾……”老警察说着话就让另一个扯开袋子,发现里面全是成团的臭手纸和方便面袋。
“那刚才我们在医院的时候见他前额发黑、面部红肿,呆着个脸一直说胡话……”那个小警察还不服气。
“面部红肿像是被掌掴、前额发黑却无淤血、呆滞说胡话明显是受惊过度。虽然这家伙体质确实不错,可如果颅骨受到冲击,他现在还能醒过来么?”老警察的话说完,我们几个都互相无奈的看一眼,看来三楼选的还是有点儿低了。
“那这个案子和前三起有没有联系?”
“关联不大,那几个人摔的才算蹊跷。这个嘛……”老警察捏着嘴巴说的话,让我们大家汗毛直立,估计栽赃不成了。
“同样坠楼、同样十二点到一点、周围同样没发现可疑脚印,伤者坠楼时也像是无意识……”
“可你们不觉得跟那三个坠楼的相比,他掉的地方太低了?”老警察说的话让看热闹大家的一乐。
“还有他脸上红肿,身上除了摔伤并无其他被殴打的痕迹。很可能他是在酒醉的时候被人扇脸,然后……”老警察的话让我们心里一寒,宿舍几个心理素质不好的哥们扭头就走了,我和朱璋、胖八、瘦六还在看。老警察说着话,撇下那俩小警察走到了我们这群人中间,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一群人都被他看的心里打鼓,除了我跟朱璋。
“这点儿小伎俩是瞒不过我的,要是你们谁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就……”老警察小声的对我们说道。
“巴掌是我扇的,就在值班室。我舅是李刚!杞兰县的人应该都知道!”我们身后响起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果然是那个二百五。(李刚同志的外甥来客串一下吧)
“所以说,这个案子很不好查!再说这个人从二楼摔下伤的也不重,明显是人家手下留情了。其实我儿子今年刚从这儿毕业,这个楼管的事儿我也知道一些……”这老警察够滑的,看见钉子绕着走。
“二楼?果然是二楼……”瘦六的问话差点让我们哥儿几个捂脸。
“不是二楼难道还是三楼?从七米多高平拍下来,就算脑袋不烂也活球不成!”老警察懒得再理我们,走回去做收尾了。
我们几个刚回到宿舍,胖八又一巴掌拍到瘦六的脑袋上:“刚才差点被你问漏了馅儿!人家故意给放水,你还不多嘴……”
“不对!昨天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三楼的下水道堵了,上面的水房地上老是一层水。咱蹲大的都喜欢跑二楼,如果我们昨天是在三楼丢的他,我们脚上的袜子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