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怎么不开灯?出院了?”
“吱纽”门开了。
“啪!”灯亮了。
“啪!”灯灭了。
“咣当”门关了。
“那……啥。哎……我眼镜儿丢了,得去找找,要不然啥都看不见……”姑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然后又消失,只留下一对大眼儿瞪小眼儿的狗男兔女。
“当、当,里面儿有人没?刚才人怎么都不见,去哪了?”我俩整好衣服打开灯,酝酿了一会儿感情。十分钟后,姑妈的敲门问话声传来。
“请进”看和乐婷不说话,我就捏着嗓子喊一声。
“小和,饿了吧,我熬了点皮蛋瘦肉粥不是很烫、还卤了有点瘦牛肉切成片儿了、干煎了俩鸡蛋还不含油、清炒了一小碗菠菜正好补补血……”姑妈进来就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姑妈,我……”
“你赶紧帮我把床头柜收拾一下!”
“姑妈,我……”
“你再帮我把小和扶起来,哎对,拿枕头垫着腰!”
“姑妈,我……”
“你什么你?一天没回家,赶紧回去!这儿没你的饭!楞啥?走啊!今天晚上我陪着小和……”姑妈拧着我的耳朵就往外带。
“你陪她?还不如我姑父来陪呢……”
“小兔崽子你说啥?”姑妈说着话,拧着我的耳朵就开始使劲。
“哎哟!我的包!哎呦……床下那个烂包!”忍着把包拿走,出门儿我一挑大拇指:“四姑,你才是我亲妈!当年你和我妈是不是换孩子了?我是我哥,我哥是我……”
“滚!你哥的女朋友带我家也没这么好待遇!我这当老师的脸也豁出去了,还不是看在咱老陈家千顷地就你一棵苗儿的份儿上。”
走出去又偷偷摸摸拐回来,就听见我姑妈病房里巴拉巴拉的批讲。姐,看来今晚我救不了你了。不是国*军无能,实在是共*军太好客了……
背着包我先到了朱璋家,进他卧室一看,这孙子睡的正香呢。
“朱璋!朱璋!……水来了!淹到头啦!”
“跑啊!你还等啥……哎呀我草!你个龟孙子,爷我睡个觉你都不安生!哎,离我床远点啊,一身死人骨头味。”正在睡觉的朱璋,腾的一下猛坐起来。
“喊你半天了,你都不醒。给你说点儿事……”
“正好,我还找你有事儿呢!先听我说,那个金盒儿,抓紧时间卖了吧。这东西再咋说也是宋代的,跑文物市场问个价儿,少说也能弄个几万块……”说着话他也不管脏不脏了,非要让我从包里把那个手掌大小的盒子拿了出来。
十几厘米见方的盒子,外层是镂空的黄金花纹,不规则的花纹看着细密而不繁琐,很是典雅;打开金盒,里面盖子对着盖子,底子对着底子又卡着一个红木盒子,红木很香却不知道什么品种;最里面是个鸽子蛋大小的上下对应的圆弧嵌坑。怪不得我刚取下来抓着晃动的时候没声音,原来这个盒子的红木内里正好把那个珠子严丝合缝的包着。
“你要钱干啥?杞兰县一中约等于杞兰县一监,你在那儿有钱也没法花啊!”我才小心的抓着盒子问他道。
“县里美女少,竞争很激烈啊!就我现在的样子,估计很难泡到漂亮的,所以才要拿钱开路啊!”朱璋也小心的摸着我手上的盒子说。
“那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值多少钱?”我皱着眉问他。
“不知道,咋说也得二三万吧!”说着话他走到卧室门口把门反锁上。
“我草!没有理想!”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惜样儿。
“……十二三万!”朱璋一咬牙。
“没追求!”
“二三十万!”朱璋眼睛瞬间红了。
“金盒、地宫、皇家御用啊,同志!”
“……二三百万?哎呀我草!发了!还上个毛高中,把这个盒儿一卖,齐活儿!咱俩直接就退休了!”朱璋乐的手舞足蹈,看来他果然没有理想。
“我就怕把这盒子拿出去还没等卖,咱俩就都得被‘嘣’喽!就这年代、这工艺、这品相、这来历,就算只是明朝的御用金盒儿估计也差不多够无期了,更何况中间还夹着个‘元’啊!”我一脸郁闷的说。
“那……那咋办?肥猪拱门儿无处下口!这……这就变成了祸害啊!就算上交,人家一问哪来的?然后下了地宫看见咱俩敲的一地稀碎砖渣儿,估计无期马上就变死缓!”朱璋丧气了。
“更何况,万一找不到那个蒙面的孙子,炸洞放水淹地宫这事儿,也得扣咱俩头上!差不多够枪毙个十次八次了”我又加把料。
“我草蒙面孙子他全家!……要不咱把木盒子磕出来,金子咱砸砸溶咯!正好我爹厂里有……”突然朱璋恶狠狠地说。
“你想钱想疯了?”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不缺钱?你不想跟你家小和舒舒服服的过日子?”朱璋在引诱我。
“……妈拉个叉的!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