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也是,舅舅你好端端的非得加强巡防人手,那些只会吃饭的纨绔们却是放到一旁不用,看看,连自己的老本也赔进去了吧。”高彦跟着东方耀一起看着重新坐好的高顺,大有同仇敌忾的感觉。
“死小子,你站着说话腰不疼,你领着双份饷银,怎么没见你掏过腰包。”高顺喝了口茶水,转头对着高彦训道。
“这个,我那点俸禄还要养活一家老小呢。”
“呸,有点银子就喝花酒去了,那个什么小蜜桃怕是比你舅舅我还有钱哩。”高顺老眼一斜,张口说道。
“哈哈,高大人真是懂得风月啊。”东方耀重新为自己满上酒杯,对着高彦呵呵乐了起来。
“这个,这个,文人自当多情,再说我们是两情相悦,哪里像舅舅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高彦搭拉着脸,十分不满高顺当众揭他老底儿。
“你给我闭嘴!”。。。。。。。
这顿饭虽是简单,但其中滋味却是不错,南宫铭细细品着此地独特的舔糯口感,知道做菜的厨子是用心烹制了。
“高大人,这两日我们查看账本,此地的官员编制倒是满满当当的,但硕大的城守衙门为何表面看来这般空当儿?而且高彦提到的那些纨绔又是何人?”酒过三巡之后,南宫铭对着高顺一饮而尽开口说道。
“这个,唉,巡抚大人,我。。。”高顺瞪了一旁只顾喝酒吃菜的高彦一眼,支支吾吾半天,似乎有什么话不敢说出来。
“高大人你尽管说,不必在意旁人,别处还好,反正在临淄、襄城这边,自有我东方家照料于你。”东方耀手一挥,继续跟高彦拼起酒来。
“恩,好吧,小老年事已高也不想着以后如何了。既然巡抚大人要听,那我就如实相告。我这城守衙门其实本来就空落,很多官员根本不在此地,只是挂着个名儿领朝廷俸禄而已。”高顺将杯中米酒一口喝尽,慢慢说道。
“啊?挂空名,骗饷银?谁这么大的胆子?”南宫铭一拍桌子,一张俊脸立马拉了下来。要知道,大乾朝廷最忌蛀虫,尤其是在其位不谋其事的废物更是极度厌恶。故而,像此类挂名领饷之事是极为忌讳的,一旦查到立马严办。
“还不是那位手眼通天的殷府尹?这堂堂东海,除了他,谁敢这么干?”东方耀一翻白眼,责备南宫铭明知故问。
“我也奇怪啊,殷府尹为何平白有了那么多亲戚,还都是年纪轻轻不学无术的公子哥。”高彦似乎跟东方耀喝出了交情,东方耀一开口立马帮起腔来。
“你给我闭嘴,殷大人收了别人银钱,当然要给人家安排妥当。只不过,别的州查的严不好进,唯独咱们这穷地方无人问津。”高顺呸了高彦一口,顿觉自己说的太露骨立马止住了话头儿。
“原来是这般模样,兼并土地、逼人离乡、买办官职、贪墨灾款、还对那些糟糕的水利睁一眼闭一眼,此人,决不可轻饶。”东方耀咬牙切齿,转身跟高彦又干了一杯。。。
“呵呵,高大人,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刚才的话,你可是听清楚了?”东方耀喝完了酒,跟南宫铭对视一眼便是开口说道。
“这个,大人,下官没听清,不不,下官听清了,不,没听清。”高顺脸色一变,知道自己着了道儿了。他在此为官多年,夹在东方家和殷泽凯中间,走的就是墙头草的路线,见谁就向着谁,但到了事儿上便是和稀泥两不相帮。
没成想,今天只是想表态站在巡抚一边,却被对方说出了此等大逆不道之语,而自己也是实实在在的听到了耳朵里,若是不肯就范,那他这个小老头可就。。。。
“呵呵,高大人,你也莫要害怕,早在滨河城我们便是已经有了尹泽凯祸害黎民的证据,来这里不过是找到更多的把柄好一举搬倒他而已。”看着高顺冷汗直流,南宫铭微笑着出言安慰。
“那个,这个,好吧,我相信巡抚大人和东方家。两位大人有何需要,下官一定全力配合,绝不藏私。”高顺想了半天,知道如今已经到了选择站到哪边的时候了,既然这边是代天巡抚的最高权贵,而襄城靠近东方家,军队又是被东方家彻底渗透,他这个城守,说不得也只能乖乖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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