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飞心中也颇纳罕:“这么一头女鬼,就能占据了这座宅院,这可有些古怪了。凭她的修为,随便哪座庙里的大和尚,都能把她超度去重新轮回。为何上一家主人,居然会被吓走?何况此地乃是洛阳,佛门极乐真宗的祖庭之地,哪里会容忍此等鬼物嚣张?”
女鬼咬了咬牙,低声喝道:“你们再不知进退,可别怪我了。”
她把素手虚虚一抓,立刻多了一枚殷红的竹牌,上面似是用血痕,铭刻了一道符箓。女鬼随手一指,喝道:“五鬼听号令,速速从驱遣!”
焦飞刚和五鬼天王斗了一场,心头对五鬼这个词颇为敏锐,闻言吓了一条,险些把太虚法袍,无形童子,天魔童子一起召唤出来。但是等了片刻,却只有五头碧惨惨的绿色鬼火飞了出来,落地后化为五头鬼将。这五头鬼将倒也有些修为,大约相当于道门炼气三四层的模样,只是比起五鬼天王来,就是天差地远了。
焦飞不要说法宝,就连法器也懒得出,就是那么顺手一抓,便把这五头厉鬼抓在手中,顺手送去了六阳封神幡上。
见到焦飞如此法力神通,那个女鬼这才大惊失色,欲待逃回枯井中,却被焦飞伸手一招,顿时身不由己,落入了焦飞掌中。焦飞见她跟那些厉鬼不同,那些被邪门法术祭炼过的厉鬼,已经意识尽失,难以转世。这个女鬼却还保留了生前的记忆,便喝道:“我也懒得处置你,只把你送去阴阳轮回之下,让冥凰收管你罢了。”
只要修为到了炼气第五层的境界,便能送人进去阴阳轮回,这乃是基础神通,各家各派弟子都能做到。其实阴阳轮回在阳世间无处不在,只要击破了某种法力束缚,阴阳轮回便能自行摄取游魂,到也并不需要什么高深法力。
焦飞一个念头,便即去了女鬼身上的邪法束缚,正要把女鬼松开,任凭阴阳轮回收走。那头女鬼惊慌的高声叫道:“两位仙长饶我,我愿意把那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求您不要灭我灵识。”
焦飞一笑道:“你的后面有谁,我也不大想知道,我也不过是送你去冥狱罢了,不是灭你灵识,下辈子好好做人,不要给人做鬼了。”
女鬼落在了焦飞手里,身上的法力禁制立去,甚至遥遥控制她神魂的那件东西,也被焦飞的法力反击,隔着数百里距离将之击碎。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人法力深不可测,远非平时见到的那些浮浪货?当下就苦苦哀求道:“两位仙长且容小女子说上一句,我亦有冤情禀告,请两位仙长垂怜。”
焦飞微微一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的法力如何,还不赶紧说出来。”他轻轻一松法力禁锢,女鬼便盈盈站了起来,但是在焦飞掌中,也只剩下了三寸高下,宛如袖珍美人儿,具体而微,看起来十分柔弱。焦飞还不觉得怎样,公孙红就怜惜了起来,从焦飞手里接过,柔声说道:“这位姐妹你尽管说,有什么冤屈,我都为你做主就是了。”
焦飞微微一晒,可是也不去阻了公孙红的兴头。
女鬼在焦飞掌中拜倒施礼,哭诉道:“小女子乃是冤屈而死,被人擒捉住,用法术炼成鬼姬,时时都要受人驱遣,稍有不顺遂那人的心思,便会被炼成鬼兵。”
焦飞一笑道:“世人有冤屈的不少,你既然落入鬼界,想是已经把生前的冤屈报了?”
女鬼嘤嘤啼哭,把自家的身世跟焦飞说了一遍。
原来这女鬼叫做扈玉秀,乃是洛阳一位高官之女,生前也颇得父母宠爱。忽然有一曰,有个俊朗男子来她家作客,见她姿容出色,当夜就叫了几名江湖豪客,把她从家中掳掠出来。本来扈玉秀自分必然无幸,不甘心被这些贼子玷污,便趁着那些人不备,一头撞死在一块青石下,寻了短见。
结果她死后不久,就来了个和尚,把扈玉秀的魂魄收走,带到了他主持的寺庙里。
这个和尚自称是极乐真宗嫡传弟子,元空祖师亲传的法术,故而才在洛阳城外修建起一座红莲寺,收了许多孤寡的女子,冤死的女鬼,要传授他们大极乐消魂法。
扈玉秀被这个自称红莲老祖的和尚掳去,生死都不能由自己,被玷污不说,还要受他驱遣,为这个恶和尚做爪牙。她心肠本好,故而才想让焦飞一家子自行走了,免得那红莲老祖出手,便要狠歹十倍。
焦飞听了也是动怒,骂道:“这等贼秃居然还能逍遥,洛阳城中那些隐居的高僧都瞎了眼么?”
扈玉秀惊道:“两位仙长不知,那位红莲老祖和洛阳城中许多高僧都师兄弟相称,且据说还跟一个叫做桃花教主的人有八拜之交,端的是气焰滔天,无人敢招惹。仙长法力再高,也不能抗拒这许多人物。”
焦飞一皱眉,暗忖道:“上次我便听过桃花教死灰复燃,没想到这教派居然还不曾被人灭了。怎的这些洛阳的和尚,居然不分好歹,包庇这等贼和尚,花秃驴,泼贱货……”
公孙红也是颇为气愤,对焦飞说道:“我们才要定居在洛阳,若是此地如此乌烟瘴气,怎好居住下去?”
焦飞想了想道:“佛门中素以苦行,善信,发愿为根本,洛阳的和尚也不见得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