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飞师弟,我们虽是两处,毕竟还是一家,您这么做总是不妥。”
庞尉身边的一个长须黑袍道人,才一开口,焦飞就冷冷说道:“这位师兄以为,我被人转去天河星,还要受一群炼气成罡的小辈羞辱,就很是妥当了?”
这长须黑袍道人,并不是天河星道场四位丹成上三品的弟子之一,注定毕生修为止步于此。焦飞哪里把他放在眼里?何况刚才被那些小辈羞辱,焦飞还不放在心底,毕竟此乃小事尔,修道人宠辱不惊乃是道心的根本,但是这些人居然胆大妄为到了,擅动山河鼎,把自己换了方位,这种事情关系到他身家姓命,你让焦飞怎么忍得?既然徐庆已经干过了这种事儿,焦飞也不介意有样学样,这长须黑袍的道人开口,他一句话便顶了回去。
长须黑袍道人怒道:“你又并未怎样?难道就非要撕破面皮?”
焦飞还未说话,徐庆已经淡淡说道:“若是焦飞师弟出了事儿,我便把这些不成器的全都清理门户了,哪有吊打这般轻松写意?”
庞尉轻轻吐了一口气,左右环顾,心中微微有些恼意,天河星道场比七凰界的环境好过了千百倍,但是近千年积累之后,不但没出过一个炼就元神之辈,就连炼气第九层温养的屈指数来也不会超过十人。
所谓骄奢生怠慢,恨苦求道心。
天河郭祖师创下天河星道场,为的便是另选一场环境,从目前来看,天河星道场便有些失策,太过安逸,独霸星辰,煞气无数,却换不来坚毅的道心。庞尉也曾想过,若是自己执掌门户,便要好生整顿这般情形,但是当他成为了三代首席真传大弟子,却发现自己要做的事儿,处处受窘。盖因为天河星道场各代弟子,十之八九都是天河星上四大家唐,庞,孙,刘四姓子弟,人人都有几分姻亲,他想要责罚某人,便有无数人来说情,根本弄不下去。
现在天河本派的人来了,庞尉转有些轻松,看长须黑袍道人目光示意,向自己求助,便只做不知。同庞尉一般,丹成上三品的另外三位真传弟子,亦一起噤声。他们都以庞尉马首是瞻,其中两人更是普通人家出身,对四大家出来的子弟早便有许多不满,另外一个是只知道修炼的武痴,根本不管身外之事。
长须黑袍道人见不得庞尉等人相助,心头便自恼了,暗道:“凭你们这些天河本派的人,就想要夺了天河星道场的权柄?哪里有这般好事儿?待我去求叔叔出手,惩戒你们这些外来户。”
庞尉一眼就瞧出了天魔童子和无形童子乃是法宝元神,这个长须黑袍道人却无这等眼色,心底还兀自向着讨回场面来。
“焦飞也不过是才炼气丹成,我们天河道场,炼气丹成的长老就有二三十位,加上三代弟子中丹成的,怎也有百多位,如何惧怕他们这些本派来的弟子?谅他们修为虽高,也不过是八个人而已。真要闹起来,那几位炼气第七层道基以上的长老,和庞尉等四位师兄弟,如何能袖手旁观?”
他正这么想,那边天魔童子和无形童子已经捉了一个面白长须的道人回来。刚才焦飞出手,这些人还只道焦飞是在空言吓人,毕竟天河星道场这批真传弟子中,除了庞尉等四人,也就和天河剑派出身的虞元相差无几,根本看不出来这两个童子的身份,还有人心中想:“说不定一会便是这两个嚣张童子被吊起来毒打。刘长老最近一心修炼,想要突破到炼气第九层温养的境界,不大管事儿,但怎也是本派二代长老中的佼佼者,怎是那般容易对付?只是苦了他的几个弟子……”
这个道人羞恼之极,但是在天魔童子手下,怎容得他挣扎,见到这许多晚辈,都眼睁睁的瞧着自己,他脸上羞红的直欲滴出水来。他的那几个弟子,皮青脸肿的跟在后面,没一个敢上去救自己的师父。
一直都没发话的陈太真忽然说道:“焦飞师弟,不可做的太过,放了刘长老吧!”
听得是陈太真发话,焦飞应了一声是,便喝了一声:“两位童子,速速回来。”
天魔童子和无形童子,分别化作两道光华,钻入了焦飞腰带上挂着,拇指大的青玉瓶和小葫芦中。自从焦飞炼气丹成,体内便存不下异种真气,大鹏逍遥诀和黑水真法修炼出来的两大神魔血脉,因为和道家的真气不同,在他左右臂膀上,形成了两道纹身,这分别承载了葫芦剑诀和元蜃诀的两件法器,就被逼出了体外,只能悬挂在腰间了。
那位姓刘的长老,在天河星道场的地位极高,本身又是庞,唐,孙,刘四大家的太上长老,除了潜修,再也不管世事,这一次因为几个徒儿作孽,把他牵累,心头的那一股羞恼,简直难以描述。焦飞虽然放了他,这位刘长老仍旧一股气出不来,他向着陈太真微微拱手,示意谢过,也不去看焦飞,只是把手招了招,对那个徒儿问道:“你们中是谁人出主意,把焦飞师弟转去天河星的?”
当头一个黄袍人似想退缩,但是耐不得这里所有人都在望着,便嚅嚅说道:“也不过是要跟焦飞师弟开个玩笑,反正他也没大碍,此事本就无伤大雅,谁知道他们这些天河本派的人如此认真。”
刘长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