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户号码用特殊墨水写在一块皮子上,据我所知新加坡人把那块皮子镶嵌在皮箱盖的夹层……”
王成明白了,他直接用刀子割开三只箱盖,其中一只箱盖内果然夹着一块光滑的羊皮。在这种羊皮卷上写字属于古老的书写方法,女郎从随身手袋中取出一只小药瓶,用化妆棉轻轻涂抹羊皮卷,猩红的字体缓缓出现……
这一刻蝴蝶像个熟练的情报人员一般。娴熟的取出各种工具,对羊皮卷上的字体进行拍照,拓印,而后打开新加坡人的电脑寻找账户……等工作完成后她收拾好东西,问王成:“可以借用你的电脑吗?”
王成一指离他几步远的沙发:“坐到哪里。把东西交给我。”
用自己的电脑快速完成转账洗钱工作,王成注意了一下对方账户的异动。这笔钱果然只有存入没有支出,每年存入的钱化为各种外币,这似乎正是为外逃潜伏准备的,难怪蝴蝶对这笔钱充满垂涎。
“全要现金?……你打算在哪里提现?”王成问:“有很多种外币,小地方银行恐怕应付不了。”
蝴蝶知道王成对她充满不信任感,她坐在沙发上保持距离,优雅的回答:“全部兑换成美元,至于提现的地址嘛,以你的方便为主——你忘了,我已经雇你来保护我。”
王成扫了对方一眼,随手将对方的提现地点改在留尼旺群岛,而后随手合上电脑。这时候周冉已经换洗完毕,王成指一指浴室,向对方发出询问的目光,蝴蝶只轻轻摇摇头:“我只有这一身衣服,只要补一下妆就成。”
王成再指一指满桌留下的箱子残体,以及三部电脑问:“这些?”
“毁了吧”,蝴蝶回答。
“真这么做?”王成追问一句。
“是的”,蝴蝶很肯定。
周冉看着直心疼:造孽啊,三个好好的lv皮箱,就这么……被王成拆成细小碎片,而后装如垃圾袋中,装备带出酒店抛弃。哦,还有三部电脑。
蝴蝶果然不想动三部电脑中的其余账目,王成一点没坚持,立刻开始拆解三部手提。
吃晚饭的时候一切很平静,三人没出酒店房间,就在房间内叫了客房服务,期间王成溜出去一趟,丢弃了那些碎片。他出去的时候房间里只留下周冉跟蝴蝶两人,期间周冉曾想跟对方搭讪,可是女郎一直保持沉默姿态,端庄的坐在那里装印度人。
双方的试探到了赌场终于有了结局,踏进赌场的时候,蝴蝶继续装沉默,但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她身子微微发僵,王成的眼角瞥见了对方的情绪变化,他故作不觉得跟周冉继续聊着,在侍者的引领下坐上了赌台。
那是一个一点不觉得落魄的男人,他衣冠笔挺,皮鞋擦得锃亮,头发梳的纹丝不乱。他是个亚洲人,可是穿着打扮举止形态看不出明显的国籍。他皮肤微微发黑,像是风吹雨淋惯了,二十多岁,带点阳光般的朝气,指甲修剪的非常整洁,指甲盖很光滑,指甲缝很干净。
这人情绪似乎有点兴奋,随身带的赌注盒装满尖尖的筹码,正在四处转悠寻找空闲座位——但他的目光看得更多的是人。
王成等人坐上赌台不久,那个男人抱着一堆赌注悠闲地转到它所在的赌桌上,这时候,王成明显感到蝴蝶的脊背开始僵硬。
荷官娴熟的洗牌、切牌,他摊手询问顾客有何要求,几位顾客重新切了牌,王成无所谓坐在那里,周冉不熟悉也不干涉,蝴蝶继续保持沉默。那个男人忽然开口:“你不打算切牌吗?”
周冉愕然的张嘴看着问话的男人,那男人是用日语发出的询问,然后迅速切换成广东话。蝴蝶垂下眼帘一声不吭,那男人充满亲和力的把目光转向王成,捉狭的挤挤眼,换成英语说:“你的女友似乎初次来赌场?”
周冉听懂了广东话,可是一贯冲动的她今天丝毫未动声色,那男子快速瞥了一眼两个女人,又转向王成,充满好奇的问:“她们是哪国人?”
“这不关你的事”,王成冷淡的拒绝了对方的搭讪。
那男人耸耸肩,自嘲的笑了一下,转头去看荷官发牌。乘人不注意,蝴蝶张嘴做出口型说哑语:“就是他,他就是我们那位刚刚出狱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