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前去询问的助手返回,解释说:“听说是警察接到报案,一个少女的声音报的案,接电话的女警员对这个声音印象深刻,她说那嗓音简直像歌唱家,清脆得像云雀婉转。她报案说有人要杀她,电话里随即响起枪声与爆炸声。
接电话的女警员立刻调动附近巡逻的警车赶过去支援,据说,他们赶过去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正好把那群歹徒堵在屋内,接着就是枪战,当枪声平息后,警察冲进去,发现屋内一片狼藉,一名歹徒倒在门边,似乎被门口的开关电死,开关已成焦糊状态。而另一名歹徒倒在过道内,过道内的电线有起火燃烧的痕迹,而倒毙的歹徒背后有电击的痕迹,电击处皮肤几乎成焦炭。
警方搜索了屋内,没有发现报案的女人,后来他们在后巷发现两名同样被电击致死的尸体,其中一人尸体已成焦炭,另一人只有双腿完好,离这里两人不远,是一辆爆炸燃烧的汽车,车里的司机当场被烧死,似乎对方想劫持报案女人离开,可惜中途遇到了意外——但警方依然没有找见报警的女人。”
康斯坦笑了:“找到了,这就是左手的助手,没错,就是她,你问清地址了吗?”
助手刚把头点了一下,一名乌克兰警察走过来,笑眯眯地说:“你们的请求批准了,但我要随时跟着你们,你们的勘查结果只能由我们书写,可以吗?”
康斯坦无所谓的耸耸肩:“如你所愿。”
这位乌克兰警官领着三人乘上了一辆新款的莫斯科人汽车,穿过了曲曲弯弯的街道,来到案发现场,康斯坦跳下汽车,左右一打量,立刻说:“这是他们的紧急避难屋,没错的,屋子里一定有什么东西留下,领我上去。”
案子刚刚勘察完现场,楼道内用粉笔画着倒卧的痕迹,尸体边并没有鲜血,康斯坦眺望天花板,只见天花板炸开一个大洞,洞里留着两截残余线头,外表焦黑,散发着浓厚的橡胶味,这处炸开的位置距离尸体倒地处约三米。康斯坦稍稍一打量立刻重演出案发时的情景,他学着歹徒的模样奔跑,奔到尸体倒地处,突然用手蒙着头,仿佛在躲避炸开的碎石,因为身影这一停顿,掉下来的一截电线搭在他背上……
康斯坦表演着浑身抽搐的电击现象,软软的倾倒在地,快接近地面时他敏捷的跳了起来。跟随的乌克兰警官看懂了康斯坦的表演,他马上问:“那个人怎么知道在那里引爆电线,让电线恰好落在歹徒背部?”
问话的这个警察四十多岁,身穿一身皮夹克,胡子拉碴的,很不修边幅,但这样一个邋遢的警察,却显露出乌克兰官员不曾有的敏锐。康斯坦不禁问:“报上你的职衔与姓名?”
“中尉,乌佐。”
康斯坦点点头:“既然是紧急避难屋,这里一定有监视系统,方便屋里的人窥探外面的动静……嘘,没准他现在正看着我们呢,让我来找一找,它不会离门很远,外表很像一个永久性装饰物,找到了,在这里。”
康斯坦找到的是门框上一个钉门牌号码的钉子,粗粗一看这枚钉子与旁边的钉子没什么两样,都是泡钉状,但这枚钉子头上面没有榔头敲过的痕迹,显得光洁圆滑——分明就是一个鱼眼镜头。
康斯坦对着鱼眼镜头做鬼脸,轻声呢喃:“你在盯着我吗?我知道,没准你正在那里冲着我偷笑,你放心,我会把你从阴沟里揪出来。”
乌佐中尉歪了歪嘴,提醒:“先生,这座大楼已经断电了,即使它真是摄像头,现在恐怕也不起作用了……我会把它记下来,让物证科的人重新来取证。”
说罢,乌佐撩开警方的警戒绳,心服口服地发出邀请:“先生,请进来看看吧。”
康斯坦歪着头观察着门边,他踮着脚尖绕过警戒绳钻进敞开的门内,两名助手尾随其后,但他们刚进门,康斯坦立刻做出拦截姿势:“嘘,小声点,别惊动了他!”
助手们学着康斯坦的模样,踮着脚尖走路,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布满的粉笔印,康斯坦端详着凌乱的床铺,破碎的窗玻璃,以及四处的弹痕,爆炸燃烧痕迹,他继续这样踮着脚尖走到窗口,向窗外战斗痕迹望了望,断然说:“就是这儿,这就是他的临时避难所,我嗅到了他的味道……等等,那块烧过的地毯,帮我把它掀起来,我知道下面有暗格,让我们来看看她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