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不错!”唐城亦是愁肠百结。
“只为了那虚无缥缈,从来没有人见过的修仙成道?”
“是!”
“你对得起我爹爹的拳拳爱护之心吗?他老人家平时纵然责备你,也是盼你上进,满心好意!你就是这样报答他吗?你可知父亲准备在你束发之后,便将我许配给你。如今,你一去不回头,对得起谁?”
唐城默然,心中有无限言语,却无法出口。
“我恨你!一辈子!”泪水洒落在唐城的脸颊,冰凉冰凉的。那轻盈奔跑,仿佛受惊小鹿般的背影就是姚仙儿留给唐城的最后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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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离青姚村时,众蒙童兴致勃勃,左右观看,对一切充满了新奇,恨不得多生出一双眼睛。可是,半日后,他们的细胳膊细腿便酸麻一片,却恨不得多生出两条腿。
这一日,他们跟着圆觉胖和尚走了不下五十里,粒米未进,滴水未尝。无论是唐非凡携带的牛肉还是唐城背着的烧饼,在离开青姚村之后,便被圆觉收走,理由当然非常的充分。
“我禅宗虽鄙薄苦行问道,但芸芸众生的一言一行,俱含佛理。你等须细细体会,若想在三年后的僧道斗法中获胜,主持一州僧道事务,必须付出比他人更多的努力!只有更加的理解佛法,数息观才会突飞猛进。”圆觉如此谆谆教导,所说尽是微言大义,众蒙童无不钦服。
当晚,他们夜宿荒郊。略一停步,众蒙童便鱼贯倒下,他们实在是累坏了!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是不得安宁。在月光之下,圆觉详尽的为他们解说数息观的修行法门,让他们盘坐整晚,连续几日都是如此。
自从离开青姚村,唐非凡便不当自己是里正的少爷,他不管再累,都会殷勤的服饰圆觉,取来清水,打扫卫生,分发干粮等等杂务一应全包,圆觉落得清静便听之任之。
唐非凡很快便凭借着和圆觉更加亲近的关系慑服了一众蒙童,倒是深得他老夫唐不归的真传,唯有唐城不屑于唐非凡的觍颜媚上的表现,并不理会。
唐城等人因为白日赶路,夜宿荒原,很快就变的浑身脏兮兮的,酸臭不已,看上去比乞丐更加落魄。每每从乡村小道中走过的时候,过往农人往往掩鼻窃笑,而唐城他们却还茫然不知何故!
日影西斜,圆觉一举手,喝道:“今晚就此打坐修行!”
唐城闻言,心中一紧,连忙止步,却不防被人猛地一推后背,脚下一勾,嘭的一声便趴在了地上。
混账!又是这样,这群王八蛋还没完没了了!唐城双手发麻,爬起来怒视两人。两人被唐城瞪的一阵畏缩,随即又反瞪过来。在学馆中,唐城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两人素来要仰视他,而如今,他们的身份却掉了一个个。
唐城是读书的天才,却非修行的天才。十几日之后,几乎所有的少年都修成了数息观,唯有唐城仍旧原地踏步。
越是聪明人,越是年长,越是见多识广,杂念便越多,修行越难入门。这就是为什么修行的年纪要控制在十岁上下,那时,少年的杂念极少,修行便容易许多。
又到了半月,唐城仍旧是杂念横生。唐城知道原因所在。他读了太多的书,而过目不忘的本领让他能够记住任何细枝末节的东西。
唐非凡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装作痛心疾首的道:“大天才,你如今丢人都丢出了吉罗州,我们青姚村因你而脸上无光。我若是你,早便挑一棵歪脖树,上去一吊了事!”
唐城怒极,这唐非凡实在是不知所谓,不过是前翻没有捧他的臭脚,如今看来,好似两人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唐城强忍着怒气,喝问道:“唐非凡,你还有完没完?”
“呦呵,你还生气了!”唐非凡啧啧赞叹,用脏兮兮的手指理了理鸟窝一般的头发,继续说道:“你还好意思生气,看看,我们都已经到了雍州。这都是千里之外了,你竟然连数息观也没有修成,教训你两句也是为了你好!别想着当什么僧官了,那也是你这样的家伙能够觊觎的!”
唐非凡满意的俯视着唐城,轻蔑的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这一幕圆觉看得分明,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晚,唐城依旧是分到了半块干粮!
这一晚,柳梢轻摇,凉风习习,唐城的心头却冷如玄冰!
残月之下,唐城跌迦而坐,从一数至一百,再从一百数到一,呼吸不绝,数息不止。
数息观时如此简单,只要行功者心中变得空空落落,宛若混沌鸡子一般,便算功成圆满。数息观的存想方法是如此的简单,然而,这么简单的一道坎,却不知难住了多少英豪。
天分本是父母生养,没有便是没有,谁也强求不得。
他们七人身边又多了五名同伴。经过询问方才得知,他们来自雍州的一个村子,宏阳村。而带领他们修行的师傅也是一名和尚,是圆觉胖和尚的师弟——圆通。如今他有事暂且离开,便将五人托付给圆觉照料。凭借着先前确立的优势,唐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