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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双原本就对西门大阀的来意感到蹊跷,此时更加确定。
看来西门千此来,果然不怀好意,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达奚恒不等儿子回答,忙赔笑道:“此乃谣言中伤,西门公子不可轻信。”
西门千淡笑道:“只是谣言么?那这对寒门子弟出席贵家族的宴会,也是谣言么?”
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西门千一席话,如同乌云盖顶,阴霾顿生。
达奚鸣被西门千的目光锁定,却也不慌张,而是淡淡说道:“西门公子今曰到来,道贺为假,问罪为真,是么?”
西门千冷然道:“我西门大阀千金肯委身下嫁,却绝不容许你干那朝三暮四的勾当。倒不是争风喝醋,而是我西门大阀丢不起这脸面。你难道不知,单是谣言已是对我西门大阀大不敬,何况人赃俱获?”
说完,霍然起身,眼神不善地盯着秦无双身后的秦袖,啧啧点评起来:“虽是寒门女,倒长得水灵,无怪达奚公子这般失神落魄。达奚族长,此事你也不用抵赖推委,我只想听一句话,如何善后?”
达奚恒哪想到西门千直奔主题,一点面子都不给。而且手段雷霆万均,也不容他们解释。
淡淡瞥了许舟三兄弟,知道此事必有许氏在背后挑拨离间。
毕竟是世家之主,达奚恒方寸不乱:“西门公子,你我两家既有婚约,我们达奚世家照章办事,婚期到来,必当完婚。绝不会辜负前约。”
西门千哈哈大笑,口气却是森然无比:“现在的问题,不是婚约继不继续,而是这谣言如何收场。”
达奚恒以退为进,沉声反问:“西门公子有何高见?”
西门千冷然道:“若依我,你我两家相安无事。不依我,一切后果由你达奚世家自负。”
赤裸裸的威胁,达奚恒心下虽怒,表情却古井不波,淡淡道:“请说。”
“好!”西门千一摆手,“要想让谣言灰飞湮灭,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达奚世家和寒门秦氏其中一家,从罗江郡消失!”
“消失?”达奚恒眉头皱了起来,“贵族席位,乃是皇室赐予,由真武圣地掌控。消失一说,恕我不解。”
“不解?”西门千面容阴沉,那丝冷笑挂在嘴边显得更加狰狞,“一个世家要让一个区区寒门滚蛋,手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种。难道需要本公子一一教你么?”
这口气,俨然就似大人训斥小孩似的。达奚恒好歹也是世家之主,实力至少也是真武境六段,比西门千这后起之秀只高不低。但身份品级低一级,却造就如此截然不同的场面。
一场生曰宴会,却没想转眼变成了一场批斗会。
那些原本想找秦无双麻烦的客人,见到局势居然出现如此戏剧姓的转变,都是暗爽,表面不敢有幸灾乐祸之能干,心里却乐呵呵等着看热闹。
达奚世家不是拽吗?在大阀面前,还拽得起吗?
寒门秦氏以为抱到大粗腿,现在这根大粗腿在人家西门大阀面前,根本弱不禁风,出丑了吧?
西门千每发一言,秦袖的心就越冷一分。到最后,拽着秦无双的手臂也禁不住轻轻颤抖着。
秦无双自西门千进来后,一直在冷眼观察,在许舟一番耳语后,秦无双已经意识到,许氏已经抱到了西门大阀这条粗腿。
看来,一不小心之下,秦氏居然陷入了大阀世家之间的斗争漩涡当中。
一般而言,一个寒门家族,一旦陷入这样的暗流漩涡中,十有八九,都会成为牺牲品。
见达奚恒沉吟未决,西门千身后那名精悍汉子,阴声阴气道:“达奚族长既为世家之主,关键时刻,这种决断应当不费任何思虑就能定下。一念为善,一念为恶。达奚族长总不会把家族存亡之事当作儿戏吧?”
达奚恒身为世家之主,当众被这一主一仆呵斥教训,心下恚怒可想而知。双臂微抬,头颅高昂着,额头青色的筋条条绽起,整个人仿佛一头蓄势而发的凶兽,掀起滔天气势。
如此反应也让西门千顿时警惕起来,双手交错,护住要害部位,下意识退了一步,凝视着达奚恒。
虽然他不认为达奚恒有胆当场翻脸,但一贯行事小心的他,在世家之主面前,绝不敢大意。
“阿恒!”
“你干什么?”
几声暴喝,从后面不断传来,几名老者飞速从后堂窜出。瞧他们的服饰和打扮,显然都是达奚家族隐匿不出的长老高手。
达奚恒被喝断,气势不衰,却是颓然叹了一口气,毅然摇头道:“我达奚世家做事,亦有底线。伤天害理之事,绝不去做。”
西门千被达奚恒的气势震慑,多少有些忌惮,阴笑道:“达奚族长不做,那也无妨,自有人去做。只是,达奚世家于这件事上,需得做到完全中立,不准出手干预。”
达奚恒还未说话,几名长老纷纷道:“寒门秦氏,与我达奚世家本无纠葛,达奚世家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