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拖着何其欢飞快向寄居的荒野跑,心中还是有些暗自得意;吉人自有天相,上官施主虽有阴谋诡计,但阴差阳错,反而成就了老衲的教育,除了结尾几个黑社会窜出来有些画蛇添足,其他部分还是很好的感恩教育啊,可以让小施主比较好地认识到人心还是向善的。
但一想到上官仁,无尘就有些头疼,此人善搞阴谋诡计,此风绝不可长,回去还是要发发火。所以一回去他就点着上官仁的鼻子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
………………
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一轮红日冉冉上升,茫茫云海中的群山峻岭尽披金辉。何其欢又早早而起,面对朝阳完成了学院每天早上必修的吸纳浩然之气的功课后,回身准备到俩老的门前迎接老师上课,却见上官仁已经笑眯眯在他身后站着啦。
上官仁昨日的阴谋诡计没有得逞,难免有些不爽,但—见初升红日,他马上又神情气爽了。要到高层次,什么最重要?心态和眼界。而上官仁在这些方面是不缺的。所以他现在的心态很好。
见何其欢姿态恭敬,但却咧着嘴,上官仁乐了。他慈祥地摸摸何其欢脑袋道:“怎么,还为昨天的事埋怨老夫?”
何其欢翻翻眼睛道:“怪,也不怪。”
“哦……”上官仁捋下长须,笑盈盈等着何其欢说下去。
何其欢接着道:“怪,是因为您老扔下我一个人走了,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共当嘛;您前辈,还这么不讲义气,实在不该!……”
上官仁见何其欢竟然埋怨起他,呵呵直乐——这近百年来,只见有人在他面前恭恭敬敬,不见有人埋怨批评他呀,新鲜啊!
何其欢接着镇静道:“不怪您,是因为留下,倒也经历了一些有趣的事。”
“嘿嘿,”上官仁再次慈祥地摸摸何其欢脑袋,笑呵呵正色道:“这正是老夫对你的考验,是老夫特殊设置的课程啊,阳光总在风雨后,梅香只在寒雪中嘛。”
上官仁眼睛一转,又开始对何其欢的教唆:“老夫的重点目的其实在于那块令牌……”无尘每次教育,总想消除上官仁对何其欢的负面教育,上官仁又何尝不是这样。无尘把昨天的事情变成了感恩教育,他上官仁岂能让无尘如愿。
说起令牌,勾起了何其欢的好奇心。何其欢从口袋里摸出那块黑色的与古朴花纹的令牌,问道:“对,前辈,为什么那人一见这令牌就叫我少主?”
见何其欢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上官仁暗暗高兴,他轻轻抚摸着令牌大言不惭道:“老夫以前给你这令牌,就是为昨日伏笔。这令牌,又叫黑龙令,乃此处一大帮派的至尊信物……”
上官仁简单介绍了一下黑龙令的来历,重点开始了循循善诱:“你善良勤快,却被他们欺负,你一出示黑龙令,他们就跪下舔你的脚指头,这是为何?无他,黑龙令,为血染黑,只有用杀戮树立了威信,才可以让众人臣服,才可以让你生存啊!小子,你说是不是?”
何其欢看着手中的黑龙令,漆黑,微微泛光,似乎真的有浓厚的血腥。
回想下昨天的经历,何其欢觉得上官仁说的有些道理,但也不是全对。
见自己的话已经在何其欢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上官仁捋下雪白长须,笑眯眯转移话题道:“先练习练习武功吧。老夫教你的天魔三十六式,学得怎样啊?”
“全学会了,先前辈指教!”何其欢胸一挺,精神面貌顿时一变,从文质彬彬变得剽悍起来。
在上官仁的注视下,何其欢认真操练起天魔三十六式,他面色肃穆,一招一式,像模像样,起手落足,己有呼呼风起,看上去威猛有力。
但上官仁笑眯眯的脸却越看越难看,到后来已经是面如寒霜。上官仁摇头叹息,骂道:“小子,差劲,差劲!实在差劲!”
何其欢疑惑,分辨道:“我的动作和您留在我脑中影像的动作一样呀。”
上官仁笑骂道:“形似有屁用。小子,你少的就是神。”
“神?那是什么?”何其欢问。
上官仁咪咪笑道:“这套武功的神就是杀心、杀意。你小子少的就是一个字——杀!你瞧……”
上官仁手指一点何其欢眉心,将一段影像输入何其欢脑海。
顿时,何其欢似乎进入了一个血色世界:
天上是血红的云,地上是横流的血,茫茫原野,血流成河,残骸如山。残肢断体堆成的一座尸山上,有一个血衣大汉,他仰天长啸,怒发冲冠,他全身充满了一种让人战栗的气势,血红双目满是凶戾之气,此刻他的姿势正是天魔三十六式的第五招:横扫天下……
何其欢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那影像中滔天的杀气让他颤栗。
见何其欢面色惨白,上官仁不喜。他沉着脸问:“小子,这样就吓着了,你杀过人吗?”
“没有,鸡杀过一只。”何其欢喃喃道。
“那你喝过活人血吗?”上官仁继续问。
“没有,煮熟的猪血吃过。”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