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无尘见上官仁不肯走了,马上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上官仁,心想:这老道别出风头弄出了瘾头,这家伙憋了半年,熬不住了?还想兴风作浪?胡作非为?
上官仁斜着眼看着无尘道:“你想什么我知道,老夫正有此意!你看老夫这么潇洒的外形不能多保持一会,又要装成平凡老头,痛苦吗?不如,你跟着老夫,咱们到江湖上多晃悠几天,再回去,如何?”
无尘暗道:给你这个魔头流窜到江湖,那还不是血雨腥风、四处着火,绝对不能给你去,好不容易,你这个老道如同脱缰之马被戴上了缰绳,我怎么能放虎归山呢?但对上官仁这个老家伙绝不能正面反对。
于是无尘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装出十分理解的样子、十分同情的神态,温柔对上官仁道:“是苦了你啦,不要紧,你尽管在这玩几天,我先去给何其欢教学了。”说完,看也不看上官仁,转身就往城市了跑。
上官仁听了一愣,随即脸色狰狞道:“老和尚,想趁我不在,带坏孩子?你想也别想!”他飞一样换起了衣服,还嘀咕着:“这老和尚,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无尘则捂嘴偷笑。突然他觉得何其欢学院提倡的打赌也很好吗?上官仁自己给自己下套子,多可爱的老道呀!哈哈——
上官仁很快追上了无尘,两人并肩在原野奔驰。失去碧草遮掩的大地空旷荒凉,一排排在寒风中抖动枝桠的古树静静看着奔跑的俩人。
远处,城市的线条在两人眼里逐渐清晰起来,绵延的城墙在两人眼里逐步高大起来。
望着高高耸立的城墙,上官仁突然停住脚步,笑眯眯看着无尘道:“我们说好四天后回去,还有点时间,再去请教医生如何?”
无尘摸摸脑袋,不好意思道:“是应该去,是应该找一些高明的医生,问问那小施主身体内的状况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唉——”无尘长叹一声,接着道:“老衲跟着你,争强斗胜之心多了许多,而且变得狡猾、阴险了,真是罪过罪过,我们应该首现去医院找治疗小施主的方法呀。”无尘一脸真诚的懊悔与羞愧。
其实两老这次外出不仅是为了寻找解决何其欢体内治疗的方法,更是为了寻找教育何其欢的方法。他们都敏感地认识到“救人反被伤害”这次事件对何其欢触动会很大,这是一个很好的教育机会。抓住时机,才能促进飞跃呀。
“切!胡言乱语,老夫才被你逼得婆婆妈妈,变得优柔寡断、婆婆心肠了呢!”上官仁斜着眼睛看看无尘,反驳道,接着就事论事、实事求是地为无尘、也为自己解脱:“其实你也不用自责,因为我们都心底明白,要想找法子让那小子快速好起来,是不可能的。我们都不行,这世上还有谁行!”上官仁的口气又充满霸气。
无尘合十道:“可我还是不安,老衲还是存了求胜之心,忽视了孩子健康是第一啊。”
“那是我们为了自己的信念争强斗胜。信念,就贵在坚持,就需要与天争,与地斗,与所有反对自己的人一较高低。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上官仁反而安慰起无尘,非常理解地说,接着他仰面狂笑:“哈哈!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灭我我灭天,我心由我不由人,人若逆我我杀人……”
无尘见状连连摇头,合十念佛。
“不过,”上官仁突然又慈祥地道,“哼哼,你如此说来,我们是还有一件大事要去做!”
见上官仁突然转变口气,无尘警惕了,他盯着上官仁道:“何事?”
“去除掉这小子的远虑。”上官仁幽幽道。
“远虑?嗯!”无尘突然也有所悟,“对!你一提醒我也想到了,这孩子,身体里是有一个安全隐患。只要别人一输入真气,造成他体内平衡失调,他就危险了。”无尘仰望着蓝天,担忧地说。如水蓝天,有几片薄纱般的云在飘。
上官仁也望望天淡淡道:“但也不要太过杞人忧天。你想下,天下武功,天下功法,能进入他体内造成他内部真气不平衡的有几种?”
无尘心有些宽,点头道:“是不多。”
大部分功法的真气遇到他俩人的真气都会如阳光下的雪一样自己消融。
“但起码还有五六种。”无尘手指一板,眉头又皱起来。
“有个很简单的方法,”上官仁眼露凶光,恶狠狠扫视一下周围,却笑眯眯道,“只要我们现在出去趟,把这些门派的人杀得干干净净,就可以一劳永逸,这小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可以安安心心做我们的裁判了。”上官仁念念不忘还想到江湖上多晃悠几天。
无尘哪能让他称心如意,连忙反驳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堵,永远不是好方法,疏,才是正道。况且,我们为这个小施主治伤的目的是什么?可不是为了你大开杀戒!”无尘又敲打起上官仁。
上官仁一脸无奈看着无尘,笑笑:“我就知道你老和尚会这样说。好吧,死马当作活马医,我们这就分手,分别找几个医生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