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和荀谌來到郿坞外,有吕布在,士兵并沒有检查,直接往郿坞行去,來到大厅外,士兵立即去通传,董卓得了消息,撤掉大厅中起舞的歌姬,在大厅中接见吕布和荀谌,宾主落座,董卓的目光落在荀谌身上,仔细打量,
好一会儿后,董卓挠了挠散乱的鬓发,说道:“你叫荀谌,荀攸和你有什么关系,”
荀谌回答道:“回禀相国,荀攸是在下的侄子,”
“哦……原來如此,”董卓布满横肉的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饶有兴趣的道:“荀谌啊,看你的相貌,也就二十出头,不到三十岁,荀攸这家伙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你们的年龄和辈分,真是有趣啊,”
荀谌嘴角抽搐,心说,这董卓的喜好真是奇葩,
年龄和辈分有差距,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董卓话锋一转,继续道:“荀攸这个家伙长得很俊朗,你也很俊朗,他非常坏,大大的坏,到现在还想着谋害本相,在雒阳的时候,他因为谋害本相被关在监狱,被带到长安后,还死不悔改,你和荀攸是亲戚,相貌很相似,长得都很俊,该不会你也是想谋害我吧,你和他都是荀家的人,还是亲叔侄,”
荀谌险些吐血,董卓说话真的令人难受,
土鳖,奇葩,
荀谌的心中,只想到了这样的一个词,
荀谌面带微笑,回答道:“相国,我和公达(荀攸字)是同一个家族出身的人,但不是同一个人,我们有各不相同的理念,有不同的为人处世方式,不能一概而论,”
董卓哦了一声,道:“那你是好人了,”
盯着荀谌的眸子,闪过一道冷光,令荀谌不寒而栗,
荀谌心思缜密,一看董卓随意的样子,心中有了判断,董卓和他说话时,处处显得粗鄙不堪,这是藏拙,故意不表露心机,同时,从收集的董卓的情况推断,董卓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这样的人不可能是表现出來的那般无知,
越是这样,荀谌反而愈加的谨慎,
荀谌心思已转,已经有了打算,不急不躁的说道:“相国,谌不敢自诩好人,也不把自己当做好人,处世为人,问心无愧即可,”
董卓嘴角噙着笑容,追问道:“什么是问心无愧呢,本相从雒阳撤到长安,一路杀人,杀了不服从命令的官员,杀了不服从调遣的将领,杀了不听话的百姓……一路沙发,但本相却问心无愧,本相认为这是很正确的决定,可偏偏就那么多的人反对,荀谌啊,你给本相分析分析,这是怎么回事,”
目光中带了一丝期待,一丝戏,以及一抹暗藏的冷厉,
荀谌被董卓盯得毛骨悚然,压下心中的惊讶,回答道:“相国大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手段和方式,您身为大汉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随时随地都有人想除掉您,然后取而代之,这样的情况下,唯有以雷霆手段震慑宵小,才一劳永逸,您杀的人,是反对您的人,站在您的立场,这些人就是该杀的,问心无愧也在情理之中,以相国的身份和眼界,还在乎其余人的看法吗,”
董卓细长的眸子眯着,脸上却带着一丝冷意,淡淡的说道:“我听你的话语中,似乎不赞同本相的观点,”
吕布坐在下方,心中直嘀咕着,
荀谌见他的时候,曾不屑董卓的为人处世,现在又是一套说辞,
这些读书人嘴上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真是令人厌烦啊,
吕布沒有插嘴,静静坐着,听着荀谌和董卓对话,
“相国,适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态度和手段,也有自己的一套评判标准,都是不同的人,观点自然不一定相同,相国执掌社稷,坐拥天下,难道海容不下一个小小的荀谌有其余的观点吗,”
荀谌带着一丝激将,却又不失时机的反驳,
可以顺从董卓,但不是事事都顺从,
董卓身体一下挺直,收起脸上随意的神态,气质瞬间变化,一股肃杀之气以及淡淡的威势展露无遗,令荀谌都收敛心神,小心应对,
董卓说道:“我一直听说颍川荀氏人才辈出,各个不凡,今日见了你荀谌,的确是名不虚传,是个人才,你若是愿意为我效力,不管王磊要什么,本相一概答应,”
荀谌拱手答谢,摇头道:“相国美意,荀谌心领了,然而,荀谌已经是主公的下属,难以再投效相国,请相国见谅,”
董卓脸刷的一下冷下來,杀气腾腾的道:“你违背我的话,不怕本相杀了你,”
荀谌平静的说道:“若是相国一开口,在下立即就表示归顺相国,那么,以后若是有其余的人抛出更好的条件,恐怕我也会改变门庭,这样的人,相国又看不起了,对相国而言,这样的人沒有任何的用处,与其如此,不如保持现状,相国认为呢,”
“哈哈哈……”
董卓放声大笑,道:“好,好一个荀谌,很好,本相很欣赏你,”
荀谌说道:“能得到相国的赞赏,在下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