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你们全部都得死!”
“兄弟,我就算死在这里,也等着你回来,宁死不弃。”
……
呢喃声,在房间中断断续续的响起。
“啊~”
一声惊呼,典韦陡然睁开眼。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中有着浓浓的担忧。当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后,典韦心中大惊。他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身上的伤口也已经处理,都已经包扎好,但就是没看到和他并肩作战的人。
人呢?
典韦左右打量一番,心中万分焦急。
典韦仔细回忆,只记得当天他在草丛中等待,许久不见王磊回来,而他因为流血过多,不知什么时候就昏倒过去。现在醒来后,他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不知是何地,让典韦感到陌生。
“嘎吱!!”
房门打开,王磊大步走进来。
王磊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走到床榻旁边坐下,关切的问道:“典兄,身体怎么样?”
典韦咧嘴一笑,道:“无妨,已经没有大碍。”顿了顿,典韦又说道:“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但是对当天截杀张承的后面部分一点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摆脱的?”
王磊回答道:“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全部杀了?”
典韦眉头一挑,惊讶道:“怎么杀死的?”
他不是不相信王磊的实力,因为王磊和他一样也受了伤,虽然王磊伤势不重,但王磊的体力消耗过度。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六七个悍卒是相当危险的。
王磊也不隐瞒,把当时杀死黑衣武士和赵览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典韦感慨道:“遇到危机能冷静应对,佩服。”
以典韦的眼力,自然看出王磊不到二十岁,这样的年龄能杀伐果断已经相当不错。
王磊话锋一转,不再截杀的问题上纠缠,“我想着典兄得了钱财才来截杀张承,所以把张承的脑袋割下来,用石灰处理过好。至于其余的人,已经一把火烧掉。等典兄的身体恢复后,就拿着张承的脑袋去领钱。”
典韦神色一肃,摇头道:“我截杀张承,的确是拿了人家的钱财才来的,但兄弟你也是。这一次我有些许功劳,但和兄弟比较,着实不值一提。若是没有兄弟救命,我早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张承的脑袋交给兄弟,你拿去领钱吧,记得请哥哥喝酒就是。”
王磊摇头道:“我不是为了钱去截杀张承,典兄不必如此。”
“啊~”
典韦惊呼道:“莫非兄弟是看不惯阉人嚣张么?唉,兄弟真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年纪轻轻能有如此胆魄胸襟,和兄弟相比,愚兄惭愧。”
王磊轻轻一笑,没有否认。
能加重自己在典韦心目中的地位,王磊自然是乐意的。
王磊还是感到惋惜,因为没有理由留下典韦。他只是邺县东市的一个小混混,身份上不得台面,不可能让典韦留下来帮他,这样的事情说不出口,只能等以后再说。
典韦忽然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王磊道:“我叫王磊,三个石头的磊。”
典韦嘿嘿一笑,说道:“我就是一个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不知道三个石的磊。但你放心,我会记住的。王磊,光明磊落,胸襟坦荡荡,好名字啊!”
王磊一笑,心说大黑子的解释还不错。
典韦话夹子打开,又说道:“兄弟别典兄典兄的称呼,我听着别扭,那是读书人之间的称呼。咱们干脆点,称呼典黑子,我听着耳朵舒服。”
王磊点头应下,“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典黑子顺口。”
两人相视一望,顿时哈哈大笑。
典韦又说道:“磊兄弟,既然张承已经杀死,我得带着张承的脑袋回陈留郡交差。我目前只收了定金,还有一大笔钱才没有领到。等我领了钱,请你喝酒。”
王磊沉吟片刻,劝说:“你身上有伤,而且伤口刚刚处理过,不宜长途奔波。再休息几天吧,等身上的伤口结痂了,你要离去我也不留你,怎么样?”
典韦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
州衙,冀州牧韩馥住处。
邺县作为冀州的州治所所在地,冀州牧韩馥的州牧府也在邺县城中。冀州牧韩馥今年四十岁出头,唇红齿白,器宇轩昂,是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人。只是韩馥的双眉并非剑眉,而是略有下垂之势,让人生感觉有一股怯弱之感。
书房中,韩馥左手提着右手的长袖,正奋笔疾书。这时候,一名府上是侍从走进来,恭敬的道:“启禀州牧,邺县县令、骑都尉沮授大人到了。”
“请!”
韩馥笔下不停,一气呵成,完成了书法。
不多时,沮授走进来,长身揖礼,“邺县县令沮授,拜见州牧大人。”
“公与(沮授字)来了啊,正好,快,赶紧过来看看我刚写的这一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