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低头不语,小昭知道我又开始回忆过往的事情,于是拍了拍我的脸颊问道:“怎么,我有说错吗。”
我无奈的说道:“现如今能有潘悦这样保守的妹子,也算是社会的一景啦。”“沒听懂。”小昭眨巴着眼睛说道,我就喜欢小昭这点,不明白当即说出來,或者说是个直肠子,省去我很多麻烦。
我先朝服务员挥手,示意对方结账,随后开口朝小昭解释道:“从零九年到现在,我至少跟这九点半的妹子出去溜达过十几次了,总结下來就是:她的裙摆可以很低,但她的标准一定很高;她的异性朋友可以很多,但能让她动心的一定很少;她的避嫌可以自保,同时也避掉了一切因缘。”
听我说得有趣,小昭不禁笑着问我:“那你说九点半到底想要找个什么样子的男人啊。”
“我也问过她这个问題,她的回答是:一切顺其自然,结果这一顺至今已经到她二十九岁了,连个男朋友都沒有,身边如我这样交友广泛的人,也不会自讨沒趣的介绍任何男人给她认识,我要是感觉得沒错的话,独身一辈子就是她最终的归宿啦。”我掏出两张毛爷爷递给服务员,同时对小昭说道。
“啊~~那这一辈子多屈得慌啊。”小昭替潘悦不值的叫屈。
我本想借小昭的话來调戏她一番,“是啊,沒跟男人那啥过的女人,根本就不算是个完整的女人;”又或者“怎么着,想我啦,那你等我电话哦。”之类的语言,但我发现邻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尤其是当服务员端着盘子穿过他的身体,而他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的时候,我知道又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有了刚刚刁五他爹诅咒的教训,我沒敢正眼看他,趁服务员找零儿的工夫,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几眼,随后赶紧对小昭说道:“今天我得去医院照顾朋友,你先试试我教你的办法,如果不灵的话,回头再给我打电话好了。”
“不会是女病人吧。”小昭的第六感还真强,“哎呀,即便是女病人,在医院里我还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真是的。”由于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小男孩的身上,我潜意识直接将实话扔了出來。
“难道你是为了勾搭小护士,才去照顾你朋友的吗。”小昭虽然站了起來,可依旧不死心的问东问西。
我假装生气的掐住她的脸蛋,然后眯着眼睛说道:“麻利儿的回家,有事儿电话联系,听到了吗。”“知道啦,知道啦,怎么感觉你越來越像我妈啦,一点儿小事儿就嘟嘟囔囔,沒完沒了的。”
就在我來到门口叫了台出租车,将小昭送走之后,我发现饭店内的那个小男孩居然跟在我的身后,并拉着我的衣襟,貌似要跟我说些什么。
关键时刻,吊炸天挺身而出,支出來两根吸管,一根插在我的脑袋里,另一根插在小男孩的脑袋上,随后,我眼前一黑,一段段的影像,想潮水一般朝我袭來。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此刻正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着,屋内的灯光非常的昏暗,隐约可以看到在他的身边,堆积着数十把雨伞。
只不过这些把雨伞,并不是我们能在街边上购买得到的,而是那种糊伞,也就是古代的那种油纸伞。
画面飞转,房间从昏暗变得明亮起來,陆陆续续有人到他这里购买油纸伞,并且來的这些人大多长袍马褂,也有穿着民国时期学生制服的年轻人,看得出來,那个时候他的生意很好,只不过逐渐的,西洋伞取代了油纸伞,而他的年纪也越來越老,屋子也越來越昏暗了。
每天清晨天还沒亮,他就醒了过來,将床头上方的木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提着鼻子闻着院内是否传來泥土的气息,如果沒有,他则会失望的躺下,继续睡到中午,然后起來制作新的油纸伞;如果有的话,那么他会非常欣慰的等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孩子们,來给他报个平安,随后开心的起來工作。
现如今的光景不如从前了,想自己年轻的光景,不论是嫁娶:新娘下轿后,媒人要用红色的油纸伞遮着新娘來辟邪;求子:繁体字的傘,有五个人,寓意五子登科;辟邪:因为油纸伞的伞面是桐油反复漆刷而成,桐油有辟邪的功效,因此古时候有辟邪一说;祭祀:让先祖可以投胎到好的人家;高升:伞骨是竹子的,寓意节节高升;又或者金榜題名:中国古代,有一个习俗,就是赴京赶考或做官上任,背上包袱里除书本外,一定会带一把红油纸伞,即“包袱伞”,又称“保福伞”,预祝路途平安、高中状元,都会买上一把自己亲手制作的油纸伞,但现如今,生意是越來越不景气啦,甚至混口饭吃都难咯。
因为批量制作,款式时髦的西洋伞充斥着整个市场,自己纯手工制作的油纸伞,早晚会淡出历史的舞台,这项传承终将沒落。
想着自己今年八十有四了,民间俗语说得好“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想來沒有几天可活的了,只不过他始终放心不下自己的那些个孩子。
老人非常怀念自己最鼎盛的时期,只要阴天下雨的早晨,都会有成百上千个孩子來跟自己报平安:“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