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谁啊你,进來干吗,滚出去,”黑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朝着门口这黑大个儿咆哮道,倒是小王和假币惊讶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板上了,
“我次奥,老曹,你就是打个车而已,至于搞得这么狼狈吗,”我也相当惊讶的问道,
來者不是别人,正是跟我约好,下午來我婚庆店内的曹操,此刻,就看我这老哥哥,脑袋上缠着绷带,衣服也刮开了,裤子上全是半干的泥巴,手背儿上还有早已凝固的血迹,
“大哥,來这人你认识啊,”黑子听我这样问对方,马上跟变脸似的,先是冲老曹笑了笑,然后询问我道,
“我次奥特么的,这也太倒霉了吧,”老曹发现我之后,急匆匆地來到我的跟前,就跟见到亲人一样,
“赶紧坐下,”小王知道我跟老曹之间的关系,于是起身将老曹让到我身旁的座位上,随后给老曹倒了杯茶水,并将屋内的服务员支了出去,
老曹感激的接过茶水并一饮而尽,随后贼拉苦逼的对我说道:“我是真后悔接了刁五那个单子啊,”说还不算,这老哥一巴掌拍我大腿上了,亏着冬天穿得多,这要是夏天,估计我这大腿非得被丫给拍肿咯,饶是如此,也拍得我大腿生疼,你说这哥们的力道得多大,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又惹到哪个“亲爹”(我们这行管惹不起的主儿叫亲爹)了啊,”我发现这顿饭是沒个吃了,
老曹拽过一张面巾纸擦了擦手上的血污,随后开始讲述起最近这几天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那天晚上八妹送老曹回家,不巧被嫂子看到了,于是老曹这倒霉蛋交代了半宿事情经过,才哄得嫂子消了气,老曹说到最后也挺窝火的,于是就借着抽烟的借口出外面溜达溜达,可这一溜达不要紧,就溜达出生意來了,
原來老曹有个邻居姓刁,排行老五,大家平日里都管他叫刁五,叫的久了反倒忘了他真实的姓名了,就在老曹叼着烟卷四处乱逛的空当,遇到刁五愁眉苦脸的蹲在马路边上唉声叹气,
“这不刁五嘛,大半夜的跑这拉屎來了,”老曹别看在家里不行,可在外面绝对说话够硬气,
刁五耷拉着脸回头看了眼老曹,然后继续蹲在原地长吁短叹,要说老曹这人也是个热心肠,见不得别人受委屈,于是就來到刁五的身边蹲了下去,并递给对方一根香烟,“哎,抽根烟儿,解解闷,”
刁五接过香烟并未点燃,而是叼在嘴里,半天才对老曹说道:“大哥,这不家里出现点意外情况嘛,我这边也闹心,跟你弟妹大吵了一架,出來透透气,”(好嘛,俩妻管严凑一起了,这事儿就不带好的)
“哎呀,这都几点了,听我一句劝,沒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把烟抽完回去睡觉,省的弟妹着急,”曹操安慰着刁五说道,
“着急,哼,”刁五冷哼了一声,“着急要是能解决问題的话,我宁愿蹲这嘎达(方言:地方的意思)着急一宿,”
“哎呀,回去哄哄弟妹,服个软,然后睡觉,”曹哥随手将刁五嘴上的香烟点着,“听老哥的话,老哥是过來人,不带有错的,”
“哥,跟吵架沒关系,”刁五显得非常为难,“那跟啥有关系啊,”老曹不依不饶的问道,
刁五犹豫再三,这才开口说道:“我爸留给我的那处老房子不是动迁了嘛,咱家那败家娘们,非要动迁办赔偿两套房子,”
“这事儿我知道啊,人家赔给你沒,”老曹一听动迁,当即來了精神头,谁让他住的那小平房也要动迁了呢,
“连院子都算上,还不到70平米的小平房,问人家要两户80平的高层,换你你能答应吗,”刁五自己都感觉要的过分了,自嘲的对老曹说道,
“那也是,不行就要一户大一点的户型呗,”曹哥开始给刁五支招啦,
“我那败家娘们说死也不干啊,非要两户不可,最后动迁办的人被逼无奈,答应赔偿一户,另一户不论大小,都按照最低价卖给咱们,”刁五长叹一口气说道,
“给你多钱一平啊,”曹哥眼珠子瞪溜圆的盯着刁五问道,
“2200,”“哎呀,行啊,跟白捡的似的,你问人家还有沒,不行我也买一套,”老曹一听这价格,激动的腾得一下站起來说道,
“你蹲下吧,挺高的大个子,站起來多显眼儿,一会儿巡逻的警察再把咱俩当坏人给抓咯,”刁五拉着老曹的胳膊将他拽着蹲了下來,然后将另一只手中的烟蒂丢在地上,无助的说道:“别说2200一平了,就是220一平,我现在也拿不出钱啊,”
“不~至~于~吧,”老曹拉着长音,对刁五的说辞充满了疑问,
“怎么不至于啊,现在什么不是钱啊,老哥我给你算算啊,”刁五估计也是蹲累了,一屁股坐马路牙子上,也不嫌冷,开始跟老曹掰扯(北方方言:讨论,讲述的意思)上咯,
“我一个月收入1800,去掉水电煤气电话费,还能剩1500,孩子上幼儿园,一个月得500吧,一个月随一个份子钱,得200吧,剩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