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先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随后无奈的开始跟我讲述他过阴的一些事情。
“老贾,你也知道,过阴这种事情完全是天赋,就跟殷前辈说你会望气术一样,都是打娘胎里带来的。”看我没吭声,李昊继续说道:“都说会过阴的人知道自己的死期,其实这个说法我个人是不赞同的。
要知道,一旦我知道了自己的死期,那就会失去存在的意义。你试想每天都活在生命倒计时的阴影里,那你的人生将会多么的恐怖。
我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过阴发生的事情。那时我也就是五六岁的年纪,在那年的夏天,我独自一个人去家边儿的池塘玩耍,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饿着肚子往家里走去。刚跑了几步,就发现隔壁邻居家的褚奶奶坐在河边洗衣服。
虽然我年纪不大,但一些生活常识我还是知道的。洗衣服这种事情都应该在白天干,因为洗完以后,可以拿到太阳底下去晒,谁家会蠢到傍晚时分来河边洗衣服的呢?
于是我跑到褚***身边,好心的提醒对方不要洗衣服了,洗完也不会干的,放上一宿的话,明天衣服会有难闻的味道。可对方就跟没看到我一样,依旧坐在河边洗着那堆衣服,这让我是相当的生气。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我心暗自嘟囔了一句后,转身就回家了。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将这件事情告知给了家人,可我妈妈却马上操起竹片,把我按在椅子上一顿好打。
我妈妈说,晚上的时候,她跟褚奶奶一同出去买的菜,而且褚奶奶回家之后,就开始烧火做饭,我上哪儿遇到的人家?小孩子淘气不怕,但绝对不可以撒谎。不论我怎么说,都没能逃得了那顿“竹笋炒肉”。
可真的不甘心,于是第二天揉着还在生疼的屁股,就跑褚奶奶家去质问褚奶奶了。听我把事情经过详细的说完之后,褚奶奶沉默了好久,随后将我带到父母跟前,告诉我的父母,我拥有过阴的体质,并希望我的父母将我送到当地一个神婆那里,认人家做师傅,以保全我的性命。
我的父母只是知道褚奶奶懂一些民间的小偏方,例如小孩有个头疼脑热的,找到她,用一根针扎一扎穴位,放出来点血,孩子就会没事儿。但要是说我拥有过阴的体质,我父母却完全不相信。
褚奶奶知道很难说服我的父母,于是在临走的时候悲伤的丢下一句,“三天后记得来参加我的葬礼!”就这一句话,就让我们全家人吓得够呛。怎么着,为了让我们相信,你这老太太还要自杀啊?
三天以后,褚奶奶果然因为脑梗,死在了自己的家里。我的父母这才发现这事儿远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简单。从褚***葬礼回来以后,我就被送到了当地一个神婆的家,学习过阴的具体知识。”
“我还是没听懂,你是打算跟我聊你的过去呢,还是这些话仅仅是个开场白?”我实话实说道。
“我是怕你听不懂,所以得从我的童年开始讲起。”李昊白了我一眼,看我没吭声,于是继续说道:“但凡拥有过阴体质的人,都能够看到寿影的。所谓寿影就是人在将死之前,身体内的魂魄游离到现实里,被我这种体质的人所看到的一种说法。”
“哦。”貌似我对这个不是很懂,知道即可。
“老贾你听我说完,”李昊有些纠结,“我在我第一个乃至现在这个师傅那里,所学到的关于过阴的知识里,相同的只有一条,就是过阴后,尽可能直接找当事人问话。可你今天的行为,让我知道了有些规矩的存在,是非常荒唐的。
因为有些当事人在我过阴的时候,早已投胎转世了;而有些当事人则不愿意提及往事;更有的当事人会恶语相加,不理我;这都会让我的工作变得十分的困难。
无奈之下,我往往只能通过贿赂,承诺,或者满足当事人的一些合理要求,来完成我的工作。但如果仅仅靠几根香烟,就能从鬼卒的口询问到这些事情,那我过去不是个彪子嘛!”李昊说到彪子二字的时候,明显的带有青岛那边的口音,同时懊恼的神情,也溢于言表。
“对了,你怀里的香烟怎么来的,为什么我兜里没有烟呢?”我还在纠结这个事情。
“想带到阴间来的东西,必须经过懂这行的人进行加工,才能够带得下来。例如这盒印有特供华字样的香烟,造价本身就跟现实里这个牌子的香烟是等价的。用纸张扎好以后,通过特定的办法,烧给我,然后我来到阴间之后,就可以拿到手里,就这么简单。”李昊这家伙说得很是轻松。
“问题你没死,怎么烧给你啊?”我还是很纠结这个问题。
“谁告诉你没死就不能烧给我了?谁告诉你的?”李昊不屑的回答道,“阳间有阳间的银行,阴间有阴间的钱庄,烧过来可以先寄存在钱庄,我什么时候有需要,就去钱庄里面取出来,带在身上。否则每次过阴,我得准备多少东西啊!”好嘛,这真是个高发展的年代,连我们这行都开始与时俱进了,值得表扬啊。
“你就没烧两个小妞儿过来陪陪你啊?”我猥琐无下限的冲李昊丢了个眼神问道。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