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猜到我正忙于应付孤魂野鬼,老曹和王丽丽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并沒有发出声音來分散我的注意力,这点我很感谢他们,
因此,当这个小老头來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将身体转向他所在的方向,并开口问道:“请问,您是,”
因为我发出声音了,老曹和王丽丽都吃惊的朝我面对的方向看去,可那里除了空气以外,并沒有其他不寻常东东出现,
“老公,你在跟谁说话,”王丽丽颤抖着朝我问道,反倒是老曹,知道此事极不寻常,于是赶紧冲王丽丽做出一个“嘘”的动作,王丽丽看到后,立刻用手将自己的嘴巴捂上,等着最终的结果,
“小哥佛缘深厚,法力精湛,不仅如此,你还怀有一颗悲天怜人之心,难得,难得,”这小老头边说话边來到的我跟前,
借这机会,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小老头,一身粗布的老头衫外加一条面裆裤,脚上穿着一双老北京布鞋,虽然胡子跟眉毛都已是银白,但脑袋上稀稀拉拉还有若干根黑色的头发,看起來给人的感觉很不爽,
不过,能散发出淡金色灵力的家伙,绝对不可小觑,于是,我将灵力覆盖全身,如果与对方一言不合,我特么就先下手为强,
哪成想啊,这小老头看我做出防御态势后,立刻开口说道:“小哥儿不必紧张,我是这个地界儿的土地公公,今日看你打算解救这个苦命的孩儿,这才现身出來,”
土地公公,不是,我再次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老头,除了身高还像那么回事儿以外,貌似这身打扮也忒不像样了,
可能是看出來我的疑惑,这小老头儿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现在的人啊,宁可相信那些欺世盗名的神棍,也不相信祖先流传下來的规矩,虽然我是个不入流的小神,连个品位都沒有,但好歹我也是仙界里的一个官吏不是,可小哥儿放眼望去,除了本地那些偏远的山区,还能留下那么几座供奉我的小庙外,在这个城市之中,哪儿还有我小老儿的立足之地啊,”
这小老头儿说到悲痛之处,居然还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给我逗的直想乐,可又不敢表现出來,只好站在原地,强忍着内心巨大的欢乐感,尼玛,憋死爹了,
为了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我咳嗽了下后,朝着眼前的小老头儿问道:“您现在穿着的就是仙界的官服吗,”
“仙界,”老曹和王丽丽异口同声的问道,我回过头去,用眼睛夹了这俩人一眼,吓得他们赶紧闭上嘴巴,
“唉,这哪里是什么官服啊,要知道,小老儿这也是不得已啊,”可能我的问題再次触碰到土地公公那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了,这家伙继续抹着眼泪说道:“自打民国以后,民间的百姓就很少拜祭我了,贡品更是少得可怜,一直到现在,别说是官服了,小老儿就连住的地方都沒有了,要不是灶王爷看我可怜,送我几身他手下的衣服穿,估计小老儿就得光着身子出來见人啦,可怜啊,可怜,”
可怜我倒是沒发现,闪过我脑海中的第一印象是:裸奔是不是您老人家发明出來的啊,哇咔咔,
不过我这人还是比较同情弱者滴,调整好语气后,我对土地公公说道:“您也别上火啦,就说说您这次出來有什么事儿吧,”看看小太爷,绝对的实用主义者,凡事先考虑结果,至于其他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等搞定结果以后再议,
“哎呀,”土地公公一拍脑袋,然后脸居然红了,这尼玛是要闹那般呢,“你看我这记性,年纪一大就容易忘事儿啊,光顾着跟小哥儿诉苦了,我居然把此行的目的给忘了,死罪啊死罪,”
要不是念着他比我岁数大上好多,我真特么想一脚踹死眼前这土地公公,敢情你刚刚说了那么多的话语,都特么是废话啊,我用纠结的眼神盯着对方,等着他道明來意,
“小老儿这次前來,是为这个孩儿寻求帮助來了,”说话间,土地公公指了指身边的婴儿,然后继续说道:“这个孩子命苦啊,出生以后还沒來得及看到自己的母亲,就得病死去了,本來按照正常的情况,他是能够再次投胎的,可这孩儿在活着的时候,经常听自己的母亲跟他说话,本來希望睁开眼睛后,看看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的,可最终沒能实现这个心愿,
于是,这孩儿死了以后,体内的魂魄就被这个执念束缚在这家医院内,一晃十多年就过去了,这孩子是天天趴在医院的门口,等着自己的妈妈能再來这家医院一趟,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也好,可那个女人从离开医院以后,至始至终再也沒有出现过,
当孩儿的希望变得越來越渺茫的时候,维持他在此地的束缚也就变得越來越小,当失去束缚以后,这个孩儿又不能进入六道轮回,就要变成厉鬼在世间害人了,
赶巧儿遇到小哥儿这种佛缘深厚的人出现,小老儿这才不顾仪容出现在小哥儿的面前,希望小哥儿能够卖小老儿一个薄面,替这个孩儿了了他未了的心愿吧,小老儿这厢谢过啦,”说完话后,土地公公居然一躬到底,给我作了个揖,这是往我万万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