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手拿起一个橘子。剥开以后。开始给老曹讲诉一个非常悲伤的故事。
“曹哥。你还记得去年十一。我们婚庆圈那几起沒给结账的婚礼吗。”我掰了一瓣橘子扔到嘴里。
“听你说过。老白家婚车沒到。大龙家拱门写错人名了。”老曹记性还挺好。“据说都是过万的婚礼。大龙家也因为这活儿彻底不干的。”曹哥又补充了一句。
“一共是三个大活儿沒给结账。剩下的那场就是美子的那单大活儿咯。那婚礼可是笔三万六元钱的大单子。光是桁架、灯光、音响。舞台这些设备。美子就收了东家接近两万元。实际她订这些设备才花了九千。整整抽了一万一的红。你说这丫黑不黑吧。
婚礼会场是订在富虹国际酒店最大那个大厅布置。结果美子事先沒去场地与相关人员碰头。因此就忽略了一点非常重要的事情。那会儿市委正好要主持一个什么会议。结果。所用的那个大厅迟迟不能开放。原计划是头天中午就布置婚礼会场的。结果延迟到午夜才让工作人员进去。
等当天都要典礼的时候。午夜带进去的这些设备。才勉强算是安装完毕。问題是灯光沒有校对。音响沒有试音。连舞台都一走一晃。于是主持婚礼的时候。麦克风啸叫。灯光一半以上打不出效果。有些灯光更是完全不亮。
结婚这家也挺有涵养。什么都沒说。等婚礼全部结束以后。一家人吃完团圆饭。就准备离开。压根不提婚庆所花销的费用。
美子这下可急了。因为这家除了五千元的定金以外。什么都沒留。这尼玛三万一的亏空谁來填。
结婚这家的老爷子就扔了这么一句话:“我儿子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你能给我补办吗。”
最后咱圈里一黑白两道都给面儿的大哥出面。才要回來八千元。但美子必须将摄像的母盘交给对方。按道理來说。美子是不是应该把欠大家的钱给补上啊。哪怕是自己掏这笔钱。毕竟是她的原因。导致大家拿不到钱的。可你猜人家怎么做的。”
“她是怎么做的。”老曹好奇的问道。
“人家带着这八千元钱出去旅游去了。整整出去了一个多星期。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跑路了。不过丫溜达玩了以后。居然跟沒事儿人一样。还特么敢回來。不但回來。第一站居然去摄像师那儿了。
也不是知道是摄像那哥们缺心眼啊。还是丫被美子忽悠瘸了。反正那哥们是把母带交给美子了。等母带拿到手了以后。美子才告诉对方。东家沒给结账。你说这丫缺德不缺德。至于其他的工作人员。不论是谁问她要钱。她都往结婚那家身上支。可怜那天的两台摇臂录像设备咯。”说完后。我将余下的橘子全部丢到嘴里。
“我次奥。那我高低不能给她出啊。一共沒赚多钱儿。别搞到最后白给她工作啊。”曹哥的反应绝对在我意料之中。
我又抓过一个橘子。边剥皮边对曹哥说道:“一个六十平的饭店。美子都敢给人家推追光灯。推舞台。办事这家也许当时不明白。但结婚当天一去饭店。人家能不明白吗。等婚礼结束以后人家能不生气吗。反正换做是我的话。一定会找丫点毛病。绝对不会开开心心的给丫结账。多多少少得扣她点钱。然后美子再将损失转嫁到其他工作人员身上。所以美子每个单子做到最后。都是推磨放屁----臭一圈。”
“谢谢老弟啊。明天我就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沒空。”老曹恍然大悟的向我致谢。
“不过。老弟。我有一件事儿想问问你。”曹哥一只手抽出一根烟來。我随手给他点上。
“你说。”我也点了一根。
“为毛这逼样的能接那么多活儿。像你我这样踏踏实实。一老本神的反倒生意沒她好呢。”曹哥这话算是问道点子上咯。
我特么也很纠结这个问題。不过我记得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放到此时來用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我吐了口烟。很拽的说道:“生命本就不公平。看看维纳斯和千手观音。你就懂了。”
曹哥听完后先是一愣神。合计了一会儿以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牛逼。”
可他哪里知道。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看了看外面。天已经发亮了。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十分了。我再次用面巾纸擦了擦手。随后对曹哥说道:“咱俩换换。你歇一会儿。我摁着八卦罗盘。”
曹哥冲我点了点头。这事儿不用装假。谁难受谁知道。当灵力消耗殆尽的时候。燃烧的可就是我们的灵魂了。曹哥仗着自己身大力不亏。已经足足熬了六个來小时了。而床上这俩。指不定什么时候能醒过來呢。咱俩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就在我跟曹哥交接的过程。就听见“啊”的一声。床上这俩跟溺水后被抢救过來那样啊了一声。随后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次奥特么的。要不是事先知道这俩人沒死。我绝对会以为是诈尸了呢。太尼玛吓人了。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起來后的克丽丝先是缓了缓神。随后一跃跳到床下。“快。赶紧去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