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扔石头的举动被人误解,也可能是我跟老道在这个地方太扎眼,从河泡子边上的那个小房子里,走出来一位老人,冲着我们俩大声地喊了句:“干什么的?”喊完以后,便快步地朝我们俩走了过来。
“老哥,向您打听个事儿。”待到老人来到近前,邋遢道人开口说道。“什么事儿啊?”老人不耐烦地回答道,“十几年前,这个池塘内是否自杀过一个小男孩。”老道话音刚落,我就看到这个老人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同时,我也趁着这个机会,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老者,一脸的皱纹,头发胡子都是白茬儿了,皮肤黝黑黝黑的,下身是大号的棉裤,上身披了件很脏的羽绒服,声音有些沙哑,尤其是眼神,说话的时候总是游离不定,足以说明他有很重的心事。
“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瞎打听。”老人不耐烦地回答邋遢老道的问题。“大爷,前村的刘XX是我四姑,您看凭她的面子,能不能告诉我们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把四姑的旗号报了出来,颇有些拉大旗扯虎皮的味道。
当老人听闻我们是四姑亲属以后,叹了口气,“进屋说吧,外面冷。”说完后,径自往河泡子边上的小屋走去,我和邋遢老道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不过老道在迈步之前,递给我一个赞赏的目光,赞许我刚刚说的话很有分寸,我很骄傲啊。
进入屋内后,老人让我们俩随意,自己转身进入厨房,一会儿的工夫,老人给我们俩烧了一壶热水进来。“外面冷,喝点热水暖暖身子。”说完后,老人将注满热水的水杯递给我跟邋遢老道。
我接过杯子后,开始”哧溜、哧溜”地喝着热水,老道却将杯子放到桌上,继续问道:“您能告诉我,十几年前,是否有个男孩自杀在这个池塘里?”
老人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盒烟,掏出一根,叼在嘴上,我则知趣的将对方的烟点燃,老人吸了几口以后,开口讲道:“我叫刘大壮(化名),今年都快60岁了,你们看到的池塘,就是村里分给我家的土地。”说到此处,老人又继续吸了几口烟,“谁让咱成分不好,祖上有个当大官的太爷,虽然到我父亲这辈已经没落了,尤其是到了我这辈儿,打小就是给人家放牛的。可人家就是说你成分不好,不管你如何辩解,大帽子扣过来,这辈子就算完了。别人家都分的是耕田,唯独咱家分的是个池塘。分成啥样我都认了,谁让咱就这命呢,好歹放些鱼苗,秋天打上来,卖到十里八乡的,卖鱼换来的粮食也够咱一家人一年的温饱了,偏偏那个孩子投了咱家的鱼塘,你说说这事儿能怨我吗?”老人继续吸了几口烟,而邋遢老道则开始边喝酒边听着老人的叙述。
“都是乡里乡亲的,没有不透风的墙,自打那孩子死在我家的鱼塘里后,乡里所有的人就都知道我这鱼塘里死过人,谁还买死过人的鱼塘里打上来的鱼啊,无奈之下,我只能将打上来的鱼带到更远的地方去卖。可更怪的事情发生在孩子死后的一年,不论我放多少鱼苗,转眼就都不见了,甚至连个骨头渣子都看不到,您说邪性不邪性?不但如此,也不知道怎么了,村里的猫猫狗狗的,总淹死在这个鱼塘里,大家都说那个自杀的孩子变水鬼了,一传十,十传百,我这个鱼塘算是彻底的毁了。”老人掐灭烟蒂,无奈地叙述道。
“由于没了进项,我那个老婆扔下孩子跑了,我当时真恨不得也跳到这个鱼塘里,化成厉鬼找那个孩子算账,可我不能啊,我也有个男孩,我得为他的将来打算啊。还好四妹(四姑,应该是按辈分论的)出现了,用她的法子,总算让这鱼塘不会淹死些猫猫狗狗什么的,而且放里的鱼苗也都能长大了,问题是周围没人敢买我的鱼,更不用说是吃了。眼见孩子快满三十了,却连个媳妇都没有,谁让他爹穷呢。”老人说到这的时候,眼框有些湿润,我赶忙起身,简单地安抚了一下,并给老人又点上一根烟。
“现在的丫头多势利眼啊,结个婚光是彩礼钱,至少就得三万元起,还要三金(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摆酒席又是一大笔钱,这都不算,长得漂亮点的,一开口市内就要有套楼房,长的一般般的,至少也得在镇上买套楼房,那些条件、背景、样貌都不好的,也得在当地盖个房子,才肯嫁过来。可我就这么一间靠着鱼塘的房子,每年赚的那点儿钱,勉强够咱爷俩吃饭的,孩子除了帮我养鱼外,平时还得出去给人打工补贴家用,哪儿有多余的钱给孩子娶媳妇啊,我对不起孩子啊!”当老人说到对不起孩子的时候,早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我特别同情眼前的这个老人,也特别反感那些用婚姻作为条件,来换各种物质的女人。我依稀还记得几次陪朋友相亲的故事,第一次是在帝都,陪某个哥们去相亲,进入饭店后,双方的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对面的丫头一开口就问:“你有多少平的房子?开的什么车?是否有帝都的户口?年收入多少?父母都是做什么工作的等等。”跟特么查户口似的,搞得我俩真心烦。我那哥们也够损的,等对方问完了以后,大声询问了对方一句:“你丫是处女吗?”一句话问下来,周围吃饭的人都往咱们这桌看,给那丫头气的一摔杯子扭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