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走了好一阵,额头汗水直滴的,才渐渐有了较大的把握。
他感觉到此阵,真是一个怪阵,触发极难,而且必须靠修士自身的真元之力的带动去触发,但同时还需要每步都切的刚刚好,时机节点必须纹丝相合。
然后……一咬牙,虽然感到要过此阵,可能有些危险,但拼了……
从黑山散修居住区一路逃忘而来,特别是深入黑山区的荒野地带之后,在几乎走几步,就能遇上一次危险,平均一天要血战两次的情况下。
半个月下来,陈风的心性,也急速地被磨炼成强硬与果决……这也许就是环境决定一个人的心性吧,最少是能影响到人的一半心性,如果是在平时,也许他就不会如此果断了。
唰……陈风的身形猛然向前曲线暴射,吓的后面张望的孙立阳、苏碧柔以及王长天一跳。
此时他们感觉陈风不仅仅是自己在走,而且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陈风。
他们的感觉没有错,是有一股来自残阵的力量拉扯着陈风前行,但陈风自己仍然需要准确地判断,以及借着这股拉扯的力量,每一步都要及时地走到这个残阵的节点之上。
唰唰……陈风的身影越来越快,最后后面的三位,只看到陈风都飞到了空中,时而倒立,时而横飞。
但其实在陈风的感觉中,他仍然是在平地行走。
时空正在扭曲,而后瞬间,后面的孙立阳、苏碧柔以及王长天眼中的陈风忽然消失。
“啊!”
孙立阳、苏碧柔以及王长天惊叫起来……
不说他们,只说陈风,此时他即要借着那股越来越强力的拉扯之力,又不能被其破坏自己的步伐,同时眼前的景物晃动的越来越厉害。
头脑中晕的似要炸裂一般,伴随着急骤而来的胸闷呕吐感,那种难受程度,一如强烈的海上晕船感,而且是风浪极大的海上晕船。
受过那种滋味的人,就会明白那是什么滋味了,那可能是世上令人最难以承受的痛苦。
哇!地一声,陈风吐了,吐得一塌糊涂,一边强撑着继续飞闪,那种滋味没办法形容了,同时周身还感到有被随时被扯裂成碎片的剧痛感。
轰然地,他的灵婴之海也跟着狂暴地运行起来。
不能就这样死了!
我要活着!
要活着!
陈风咬牙,眼睛凸暴,额头青筋鼓凸剧跳……嘴里一甜之时,一丝鲜血溢出嘴角,竟是不知不觉中,被莫名残阵的强大拉扯之力,创伤了内腑!
“也许我真的要死了!”
不知渡过了多少时间,时间在这此时变得极微妙,可能只是一瞬,但陈风却想起很多事,似乎这是濒死之前,人类自动的一种回忆……
他恍然听到自己在大喊……
“师父,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你不走,我走了,别那么罗嗦!”
“那么,你能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谁吗?”
“不知道!”
说完那一个背影,一如普通佝偻老人的背影,渐渐地消失于他的视线中……
接近二十年朝夕相处的人,他的师父,就那样的离他而去。
……
陈风的视线开始变的模糊,他又想起一些过往
在梅贤山庄,在那床上静静幽睡、玉体苗条玲珑的睡美人。
如冰玉般大片的雪白纤纤玉背,被慢慢地书写上紫黑色的醒目符文。
在灵的空间中,他们轻轻相拥而立。
……
忽然他发现自己真的一无所有,活着的时间里,尽干了些毫无意义的事。
人世间最美好,最温馨的事,他一样没体会过,人世间最甜美,来自于内心的渴望,只是一些风影和残存的碎片。
我不能死……!
嚓!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感到自己正被莫名的拉扯之力,扯成了几片,血水狂涌之中,一缕青烟般的魂魄,正不舍的升起。
……
哔……哔……
那来的声音?
当陈风一弹而起,才发现原来是自己背上的竹笈里,那只破丹炉发出的声音。
它像一个被病魔缠绕无数年的病人,但是却挣扎着来唤醒他这个主人。
虽然说,不见得它叫唤就是为了唤醒主人,因为那就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哔”。
不过陈风愿意那么理解,谁能干涉呢?
而且实际上这种声音是来自于陈风的心灵空间,那是一种比音波更加无形无影的心念波,几乎能穿透一切,并在陈风的心里,是真的感到自己的那个破丹炉在挣扎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地叫醒自己。
然后陈风就是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到自己居然来到了一个不知有多大范围的一片奇异的土地之上。
脚下是坚硬的黄褐色,并泛着金属光泽的岩石,一眼望去,竟全是这种地面。
除此之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