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那连绵山脉之中,最大的一座高峰耸立于云层之中。
天池主峰,向来就是整个西北的最强大之所在,而那进入了云雾之中的峰顶范围之内,更是站在了西北,乃至于整个大陆的金字塔的最顶尖的存在。
在这里,天地之气浓郁之极,但凡是有资格进入其中的,都是在冥冥众生中,几乎都是默默无名之辈了。
或许他们在二、三百年前,曾经叱诧风云,跺跺脚就会令整个西北颤抖几分。
但是如今的他们,已经是洗净了铅华,褪去了凡尘,归隐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
人生在武道之上的修为到了他们的这等境界,基本上都不太会再行干预世俗之事。毕竟,能够修炼到了这个层次,那么摆在他们的面前的,也就唯有不断前进的一条路了。
武道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这一点绝不简单的体现在普通后天修炼者的身上,对于他们这种层次的强者,就更是如此了。
在高峰的最顶端之处,有着一座并不算太大的平台。整个平台上有着一张石桌,几副石凳。
此时,在平台之上,二人分坐于石凳之上,在他们的中间,那石桌上摆放着一副残局。
虽然此地狂风呼啸,不绝于耳,而云雾之外,更是深不可测,似乎随时都会有摔下去的危险。
别说是普通人,哪怕是后天内劲十层巅峰高手,甚至于是那些普通的先天强者们突兀的来到了这个环境之下,都会有着颤颤巍巍,仿佛随时会遭到灭顶之灾的危险。
但是,这二个人坐在这里,却给人以一种稳如泰山之感,哪怕是这股狂风再大十倍,似乎也不能够对他们造成丝毫的影响。
不仅仅如此,就连他们面前的,那仿佛是随意的摆放着的,由普通木头所制的棋盘和棋子,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若是有人在此仔细观察,那么肯定会惊讶的发现,在石桌的周围,似乎是有着一层极为淡然的光芒。
正是因为在这股光芒的笼罩之下,整个棋盘和棋子都变得异常稳定异常,再也没有了要被狂风吹走的迹象和危险。
坐在石凳上的二个人,一个是身穿蓝袍,白面无须,仿若二十许的年轻人。
此人虽然看似年轻,但是一身气度非凡,一双眼眸深邃而不可测度。若是贺一鸣或者是药道人在此,肯定会以为他也是曾经服用过驻颜丹之人。
与他相对而坐的,是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老人的眼眸隐隐发黄,显得是浑浊不堪。但是他坐在蓝袍白衣人的面前,竟然自有一股奇特的气度,令人不敢轻忽视之。
“啪……”
蓝袍白衣人将手慢慢的从棋盘上挪开,笑道:“神算子,你输了。”
老人轻叹一声,道:“宗主大人站得高,看得远,布子之时,就已经看到了结局,这等胸襟气度,远非老朽能够企及。”
在山顶最高处潇洒对弈二人,正是天池山一脉宗主帝释天,和天池山内最受人尊敬的神算尊者。
他们二人就是天池主脉中最为强大的存在,同时也是整个世界中站在了最巅峰的卓越人物。
虽然他们归隐已经数百年之久,但是在这些年崛起的尊者中,却并没有人能够撼动他们的地位。
高处不胜寒,或许这也是他们最喜欢来到峰顶的真正缘故。
帝释天手一翻,在他的身前的空间顿时扭曲了起来,片刻之后,出现了一个幽深的洞口。同时,在他手腕上的一只银色手镯却散发出了奇异的光彩。
那道洞口似乎有着神奇的吸力,顿时将桌子上的棋盘和二色棋子都收了进去。
这一系列动作无声无息,哪怕是引起来的空间波动的范围都被控制在了石桌之上。这种对于空间力量的运用之巧妙,绝对是贺一鸣望尘莫及的。
神算尊者拱手赞道:“宗主大人对于空间力量的领悟更进一筹,真是可喜可贺。”
帝释天轻轻的摆了一下手,道:“空间力量是属于神道的力量,除非是进阶那传说中的神道,否则根本就无法彻底掌握,神算子你也就无需为我脸上贴金了。”
神算尊者微微的一笑,点了一下头,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知道,宗主大人要他来到最顶峰,绝对不可能是为了下棋这样简单。
良久之后,帝释天突地道:“神算子,极北冰岛何时上浮,你可曾算出?”
神算尊者苦笑一声,道:“宗主大人,老夫虽然耗尽全力,但也只能算出一个大致的时间,五十年之内,冰岛一定会重现人间,但具体是曰子,那就无法算出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老夫能够进阶神道,或许可以将这千年一次的机会推演出来,但可惜的是,这不过是一个妄想罢了。”
说到此处,纵然是他的脸上都闪过了一丝黯淡的光芒。
帝释天深深的看了神算尊者一眼,他的目光仿佛是有温度的,象上午的阳光,触及之处让人感到火辣辣的有压迫感。
“神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