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那姚家的女子居然找上门来,和净心抱头痛哭,从感情的角度说,他们还是相互恩爱的,并且生下了一个孩子,可那位大人物是春秋院中一个赫赫有名的修行者,据说进境已达到大尊巅峰,天子一怒、血流漂杵,而大尊级的修行者比春秋院内各个诸侯恐怖得多,旦敢不从,不要说净心会被人象捏蚂蚁一般捏死,连姚家也会万劫不复
按理说,既然已经抱定了牺牲自我的崇高精神,那就应该到底才对,但姚家的女子偏偏放不下,想来见净心最后一面。
相见争如不见,不见面,或许还能忍受住煎熬,一旦见了面,那就不由理智做主了。
结果,姚家的女子不走了,和净心一起过起小日子来,事实上,他们也知道这是生命最后的余晖了,姚家不会放过他们,那大人物也迟早会来找他们算账。
所以,他们过得非常甜蜜,甚至到了忘记廉耻的程度,每时每刻都要腻在一起,完全把苏唐、净明当成不存在。
他们很自私,因为他们彻底忘记了自己的孩子。
姚家的人果然来了,净心和姚家的女子已备好了毒酒,准备在最后一刻喝下去,净明不忍心看到弟弟就这么走上黄泉路,抄起扁担打出门,把姚家的人全部赶跑。
又过了一些天,姚家的双亲来了,他们在大堂中争吵了整整一天,最后,老两口在放声大哭,净心和姚家的女子也放声大哭。
其实老两口说得很明白,事情闹到了如此地步,净心和姚家女子也生下了自己的孩子,他们本来是准备接受这个女婿的,没办法,只有一个宝贝女儿,不接受又能怎么样?
但姚家女子已经另嫁了,嫁的又是大人物,还被立为正妻,事情就不一样了,此刻正处于生死攸关的时候,家仆连夜送来急信,那位大人物已经赶过来了,如果姚家女子现在回去,事情还有周旋的机会,再不走,大家都会死。
净心和姚家女子依然不从,亮出了自己准备好的毒酒,老两口也不甘示弱,先是痛骂姚家女子自私自利,接着便以头撞墙,虽然净心和净明拼力拦阻,但老两口还是撞得头破血流。
场面越来越混乱,最后净明实在忍不住了,发出震耳欲聋的狮子吼,把四个人镇住,随后用肯定的语气告诉他们,他有办法解决一切麻烦。
接着,净明转身向苏唐的居所走去,进门后什么也不说,只是拜倒在地不停的磕头。
苏唐早已把这些年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怅然莫名。
似乎所有的智慧生命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做着抗争,而抗争的过程便是人生,修行者在与天争命,寻常人在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或者要达成自己想要的理想。
抗争本身无关乎伟大和渺小,也无关乎正确与错误,就如净心和姚家女子,在最后一刻所表现出的不顾一切的坚持,让他动容。
很多人,气馁了、退缩了、被岁月磨去了棱角,他们表面看起来已彻底放弃了抗争,实际上他们只是因为不想受伤,把自己的热情藏了起来,一旦给他们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尽情燃烧自己的理由,那么他们所释放出的光和热,连那些名垂千古的智者也会为之汗颜。
或者说,伟大与渺小之间,差的就是这样一个理由。
而他苏唐的理由是什么呢?沉吟良久,苏唐再次发出叹息声,随后慢慢站起身,从净明身边走了过去,走到了院子里。
遥望着夜空中久别的星辰,苏唐开始运转自己的灵脉,他已经有近十年没有动用过灵力了,此时此刻,他分明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雀跃欢呼,一圈圈洁白的光晕如涟漪般扩散出去,院中的草木摇曳着、拼命生长着,甚至能听到它们因生长而发出的沙沙声。
下一刻,光晕开始向苏唐体内凝缩,他那黯淡无光的双瞳慢慢亮了起来。
净明走了出来,毕恭毕敬的站在苏唐身后,低垂着头,他虽然笨了一些,但不是傻子,更何况老者去世时已经给他留下了遗言,以自己修习的那种简陋的心诀,能有如此进境,一个人便能轻松把姚家几十个家仆赶走,都是因为有苏唐在。
在原域中修行,最重要的是占有好的灵脉,而在星空之中,最重要的是选择一个正确的主君,尤其是达到真神境的大存在,他们本身就是一轮散发着无限生机的太阳,泽被万物。
苏唐的进境虽然还差得很远,但每日也会逸散出一些灵气,这些灵气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让净明得到了极大的好处。
该来的迟早会来,净心和姚家女子,还有那老两口,都不太相信净明的承诺,但死马当活马医,只能焦躁不安的等待着,可净明还没回来,大堂的人被人粗暴的踢开,接着一条身影昂然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老者,年纪要比那老两口大得多,姚家女子还不满二十,老两口也仅仅是四十出头,而闯进来的老者年纪至少在六十开外了。
老者的视线直接落在了姚家女子身上,姚家女子相貌俏美无暇,而且天生媚骨、吐气如兰,一旦被男子沾身,就会变得体软如棉,令男子如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