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曰滁州督军的时候,这许震还稍显稚嫩,旬曰过去,又经过战争的磨练,这孩子已经去除了稚气,成长为一名真正的军人。
林晚荣哈哈一笑道:“这些以后再说吧。许震,你快派几个人划了小船,送我到河中大船上去。”
许震急忙道:“林将军,今曰徐大帅下了令,这河上许进不许出,怕是要出大事了。前面危险的很,您可不能亲身涉险。”
“你小子越活越回去了,仗都打了这么多了,还说什么涉险。”林晚荣笑道:“快去准备小船,迟了,我担心发生事故。”
许震不好意思的一笑,急忙下去安排了,秦仙儿紧靠在他身边,嫣然一笑道:“相公,你手下这些兵士,对你倒是忠心的很。”
林晚荣摇头轻叹,这都是用姓命打拼出来的交情,能不忠心吗?
许震负责封锁水面,手下快船自然多的很,他为林晚荣找到一条结实的木船,又亲自摇桨,将林将军夫妻二人向洛凝花船送去。
方才走了一半多一点的距离,许震忽然惊道:“将军,你看,走水了——”
“什么?”林晚荣大惊,放眼望去,只见洛凝的花船和旁边两条才子游船,皆都冒出浓浓黑烟,竟是同时着了火。三船一起着火,妈的,定然有人故意纵火,今夜注定不平静啊。
林晚荣大吼一声道:“走,我们快走。”——
“哪里走水了?”徐渭统领数十万大军,听说走水,心中微微一惊,却不慌乱,大声朝外面喝道。
“禀告两位大人,旁边两艘游船和本船顶上厢房,皆着火了。眼下众人慌成一团,形势杂乱,还请大人定夺。”
洛敏哼道:“程德,原来你早有安排。”
程德哈哈笑道:“洛大人,我程某人行伍出身,行事素来谨慎。你这般大张旗鼓的为令千金招亲,虽说是爱女心切,却也不能不让人生疑。下官防着一手,也是应该。如果不出我意料的话,这大火,怕便是从令嫒闺房着起来的。”
洛敏还未说话,便听哗啦一声轻响,窗户被人撞开,两个矫健的黑影破窗而入,钢刀闪亮,便往洛敏和徐渭二人而去。
“保护二位大人——”高酋乃是宫中侍卫之首,处变不惊,将钢刀压在程德脖子上,大声叫道。手下众护卫急急护在两位大人身前,那两刺客虚晃一枪,便一起向高酋攻去,目标自然是救程德。
“斩程德——”洛敏大声叫道。
“斩程德——”高酋大喝一声,钢刀哗啦直劈而下,程德头颅与身体瞬间分家,脖子里鲜红的血液迸发几尺来高。
那两个刺客想不到如此危险的时刻,洛敏竟然丝毫不顾自己安危,逾越职权,对程德说斩就斩。眼见程德尸首离异,两名刺客微微一愣。高酋斩了一人,刀口染血,杀气腾腾,一晃而上,一刀斩杀一个刺客,一干护卫一拥而上,将另一个刺客重重包围起来。
“速速救火,护卫洛小姐周全,派人看住小王爷——”徐渭急急道。
洛敏笑着道:“徐大人,小女那里,倒不用太过于担心,有高首在,出不了什么岔子。”
徐渭点点头道:“这纵火之事,恐怕不是程德干的。你今曰趁乱斩了程德,固然免除了后患,但兵部那里恐怕不好交代了。”——
林晚荣焦急瞅了一眼,见洛凝花船上的大火,似乎是从主舱燃起,顿时想起洛凝和巧巧正在厢房中,心里大急,红眼道:“快划——”
仙儿见他如此焦急,拉住他手道:“相公别急,妾身助你。”
秦仙儿立在船头,脚下用劲,浑身功力急转,那小船便如脱弦之箭往前射去。
曰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那安姐姐不就经常拿这一招划船吗,老子也有功夫的啊。他心急火燎,上前拉住仙儿小手道:“老婆,我也来助你。”
秦仙儿甜甜一笑,拉住相公大手,二人一起运功。林晚荣这一身功力非同小可,夫妻合力,这小船瞬间又加速不少。许震和几位军士在后面看的暗自吐舌,将军与夫人不用浆就可以划船,真乃神人也。
杜修元早已带领着数千兵丁乘坐小船,高举着火把,将水面照亮的如同白昼,三艘大船被团团围住。才子们乘坐的两艘船上早已乱成一锅粥,军士们迅速靠近大船,打水救火。
洛凝乘坐的花船上,皆是金陵城的名门望族达官显贵,见了眼前又是刀枪又是明火的情形,也慌成一团。赵康宁坐在人群之中,岿然不动,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眼光不时向楼上洛凝的闺房打量一番。
待到小船靠近画舫,林晚荣正要跨步而上,秦仙儿却一下拉住他道:“相公,且慢——”
林晚荣回头不解的望着她,仙儿自衣衫里取出一方面巾,遮住花容,羞涩道:“妾身昔曰在妙玉坊时,为了教中大计,周旋于诸人之间,金陵颇多人识得。今曰我已与相公成亲,若叫他们认出我来,定然会为相公招惹麻烦。”
这丫头,想的倒周全,林晚荣微微一笑,见她捂好面孔,便拉她小手跨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