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萌走到医院门口。感觉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腿每迈出一步。在落地之后都会弯曲一下。然后才能再重新支撑起來。像是大病初愈。甚至沒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Johnson轻叹一口气。快走了一步迈到麦萌旁边。不着痕迹的轻轻搀扶着她。麦萌甚至沒有侧头看他。只是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身体里的勇气和力气都被抽空了。
李开放、爷爷、和沈丽的表情与眼神就在眼前这么飘來飘去。仿若一个大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砸的稀巴烂。她从不知道原來心可以这么痛。原來失望可以仿若利剑。原來一切不过是一个笑话。
爷爷和沈丽进了电梯。李开放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东西落在车里。去取一下。回身。大步流星的直奔医院门口。在落地窗前蓦然停下。眼前是她瘦瘦小小的身影。和旁边高大的Johnson。
以前他还嘲笑过他。那么大个男人。怎么偏偏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真应该把他送工地去呆几个月。就也会有他这么好的身材了。可这会。却真的笑不出來。他今天怎么來看那么高大。那么魁梧。甚至能为她遮风挡雨。
是她太小了吗。小的一只手就可以拎起來。小的一阵风就可以吹倒。小的让他心疼不已。停住的脚步。再沒勇气迈出。眼睁睁看着她上了他的车。眼睁睁看着车子在雨中渐行渐远。
有几个小护士在旁边对着李开放指指点点。脸红的交头接耳。李开放斜眼扫了一眼。想起这么多年类似的场面有过好多次。不管是在工地。还是在工地。似乎都会有类似的情景。或者是低声交头接耳。或者是直接冲过來问他。可是。麦萌沒有过。哪怕一次。都沒有过。
他也问过自己到底对麦萌这般上心到底是为什么。里有很多。甚至搅乱了他一贯平静的心。忽略了他的外貌和身份。这点是原因之一吗。他一直觉得仅仅因为着他的外表和身份就怎样怎样的女人是肤浅和势利的。认识麦萌是他作为送花小工的时候。甚至因为农民工的身份进过派出所。如果大棉鞋和有破洞的泥巴裤子也算是帅的话。那就真是沒有天理了。
李开放低头的功夫又进來了几个电话。李开放深呼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走到角落去接电话。一个沒挂断。那边就又进來一个。不甘心的看了眼窗外车子开走的方向。心重重的一沉。还是得去公司。
公司内部出现的间谍。导致公司接连丢了几个大单。上亿的收入就这么烟消云散。沒有抓到内鬼。他和几个副总都是人心惶惶。这样下去。不管公司多么努力。自然还是不够。
在中国做生意。只认真做事是不够的。相反。认真做事只不过是非常小的一部分。
李开放赶到公司的时候。绿衣人和黄胖子正坐在会议室里吹着空调喝咖啡。黄胖子一见李开放进來。回头就开始抱怨。“哎呀。你那个小秘书穿的也太多了啊。而且也要准备些点心啊。红酒啊什么的嘛。”
李开放看都沒看他。看向绿衣人。“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绿衣人放下一口都沒有喝过的茶杯。“今天上午的竞标。咱们又输了。内部人说。对手只比咱们低了1000。明显是有人把咱们的价钱给泄露出去。”之所以说咱们。是因为黄胖子和绿衣人都有李开放公司的股份。他好。大家好。
李开放还是沒有说话。只是眉头皱的越來越紧。
“我查了查我们输得标。主要集中在最近的两个月。大的小的都有。我把中标人的背景也调查了一下。有点意思。”绿衣人显然是在故意卖关子。眼睛瞟着李开放。
“你TM快说。最看不得你大喘气的德行。”胖子舔了一下嘴角的咖啡。
“表面看。中标公司个性各色都有。但是有几家公司却有个共同的出资人。叶贤俊。”绿衣人说的轻松。李开放听得却不轻松。“我暂时查到的信息是这样。但你也要抓紧把内鬼给找出來才行。”
“嗯。”李开放点了一下头。心里盘算着到底有谁能够接触到投标书里的价格。可是心里很乱。叶贤俊那张敏感不清的脸总是出现在眼前。
“开放啊。”黄胖子少见的正经。语重心长的说道。“那天。我怎么看见麦萌和Johnson在一起啊。你和Johnson也不是一个类型的啊。她这是狂野派和温雅派通吃啊。深得我心啊。深得我······”最后一个字还沒有说出來。硬生生被李开放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李开放的家世确实算是这个圈子里数一数二的。但也不至于说让其他人怕成那样。可是李开放的野性和霸气。却是其他人根本不敢挑战的。十几岁的时候。他们还叫过李开放“大野人”。冬天洗冷水澡。秋天直接爬到树上去摇果子。在野外遇到蛇直接抓住七寸在树上抽死。被强迫去参加聚会。他干脆直接从二楼跳下去溜走。
李开放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麦萌今天就在他的眼前和Johnson走了。而且这显然不是第一次了。叶贤俊在那边出于报复在动手脚。公司里的内鬼也得抓紧找出。
李开放把公司副总叫进來。让他列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