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萌的脑袋里乱成了一团,这个吻是完全出乎意料的,就像那次手机被用来砸蚯蚓一样,这个完全是不合常理而且不合逻辑的啊。
玛丽那发达的八卦细胞明显还没有完全的嗅出其中的味道,还在玩着自己的电脑游戏《魔兽世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女战士,说出来吧,团长是你最坚实的靠山!
麦萌懒得理她,其实也不是故意不想理她,只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啊,说,今晚你俩走了之后,我俩不仅牵牵小手,还亲亲小嘴了。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好像不太对劲啊!
玛丽那边战况激烈,忙着找掉队的小鸡杀,所以也就忽略了这会最脆弱状态下的金镶玉。但显然,叶贤俊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喂,小丫头,这会到寝室了吗?”他仍坐在楼下的车里。
“嗯。”她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生怕说得多,就会暴露了自己濒临失控的情绪。
“对了,我有两张明晚芭蕾舞剧的门票,一起去吧。”他知道她一直喜欢芭蕾舞,以前在院子里,为了能用脚尖走路,她还摔过一次。因为是夏天,胳膊肘血肉模糊了好大一片,还是他送她去的医务室。
那个医务室的老师意味深长的对他说,怎么搞的?怎么能把小姑娘往地上推呢!你是怎么当学长的!就算是不喜欢小学妹的告白,也不能这样啊!你语言上拒绝就好了嘛。
老师,你真的是在帮她说话吗?怎么听着不像是安慰啊?
“哦,好吧。”或许只有直面, 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那明晚我去你公司接你,等着我哦。”下午的时候,玛丽那个大嘴巴,已经诚实交代了麦萌的公司和地点。
没开电脑,直接爬上床准备睡觉。这天晚上失眠了,满脑袋都是那个深深浅浅的吻,和他握住她的手。
第二天上班,她的状态还是挺镇定的,她就是那种能够在清醒的时候随时保持充足精力的人,不管连续多少天睡眠不足,在白天都能保持旺盛的战斗力。
正和同事从李天一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瞎扯到奥斯卡奖的最佳影片《逃离德黑兰》,李总忽然出现在身后,如幽灵一般,“来我办公室。”
废了!她彻底废了啊!她还仅仅是个实习生啊,怎么能够在工作时间和别人瞎扯呢?那是正式员工的特权啊!她的工作这下子没了,妈妈是不是得伤心死啊?一会,如果老板说让她走,那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抱着这样必死的决心,金镶玉握着拳头推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心如撞鹿。脑袋里反反复复想着顺序,先蹲地上哭,然后躺地上闹,最后站椅子上吊。抬头看看好像没有地方上吊,那就换成头撞墙好了。真是可惜了,胸口碎大石和口吞剑,因为没有道具都没法上演。
“麦萌啊······”经理靠在椅背上,说不出的闲适,眼睛审视的看着她,尾音拖的老长。
“嗯。”她继续在心里默念着顺序。
“你昨天下午,和开放聊得怎么样啊?”李总说着还冲她眨了几下眼睛,“后来又去哪了啊?”
他还能再八卦一点吗,她差点咳出一口老血,生生憋回去。
“······”这个显然和她准备的不太一样,“什么?”
“你不用害羞嘛!我看好你们哦!好了,回去工作吧,不要太辛苦了。”
金镶玉动作僵硬的走回座位,“不要太辛苦了,”这句话真的是一位身为老板的人该说的话吗?!
临近下班的时候,她跑去上了个厕所,甚至还特意多蹲了一会,想着是不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一次性解决掉,最近那个什么总是月上枝头的时候才姗姗来迟,别一会在不该出现尿点的时候需要去厕所。那多难为情!不好意思哦,伦家得去个厕所。这怎么说的出口?!
刚回到座位,就看见手机一闪一闪,打开一看,是条短信,“我到了,不急,等你。”
等你,等你,等你,这句话反反复复撞击着她的脑袋。他带笑的俊脸,低沉的声线,上挑的丹凤眼,汇成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劲力量,深深冲击着她的每一寸神经,每一个细胞,每一道防线。
十年的等待,十年的坚守,十年的忍痛,原来在这一句“等你”面前都是这样的弱不禁风,不足挂齿。仿佛前面的十年,都是为了这两个字而存在着。那十年,都是为了这一刻的绽放而做着一切铺垫。
拽了拽衣服领口和袖子,重新梳了一下马尾辫,给了自己一个微笑,看时间到了六点,她关电脑往外走。她想,或许她应该准备好了,毕竟,为了这一刻,她已经等了十年,整整十年。
“你等人呀?等谁,我帮你叫啊?”
“你也在这工作?你这么漂亮,在这可真是浪费。”
“呵呵,你可真坏,小心我告诉我们经理哦,说你鼓动我跳槽。”
“我哪有?如果我管你要了手机号,再让你去我们公司,才是鼓动你跳槽呢啊。”
“那我给你我的手机号,你也告诉我你是谁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