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见小岑子就这样晕死了过去,恩情与恩颖大惊失色,凄厉地惊呼,
远在处政殿的纥岚突然间心神不宁,胸口烦闷地一滞,方才还精神非常地与夜珩君搭话,却突然静了下來,蹙眉分了神,
此时两人分首坐在陛阶之上的冥王宝座上,宽大的宝座铺着一层柔软的皮垫,坐上去不显得冰冷凛人,虽然方才纥岚对于夜珩君的一些细碎的问題皆应答自如,并未有丝毫破绽,但夜珩君也不是轻易能相信人的,
就方才他虽然刚复活转世,但还是能感觉到从对面这个男子身上传出來的明显地敌视与冷酷,这样的一个人如何也无法将他方才所说的那个对自己细心呵护,百般眷念之人联系在一起,
此时殿中的几个火把被重新点燃了起來,比照着光线,看着那刚毅俊秀的面容,脑海中却不期然地跳出一个俊美带着邪意笑脸的男子,突然心中就生出几分怪异來,如今他丝毫记忆都无,若是有心人故意编个故事來唬弄他,却也是有的,
只不知,对方既然知道自己的名讳,且方才又说得有板有眼的,似乎对他也是极熟的,那也不定说是朋友,敌人或是也能相互间了解几分,
奈何夜珩君前世有玲珑纤巧之心,如今却是何事摆在他面前,也只能落了个死结般,越深究便绑得越紧,
“那你……为何唤我夜珩君,”
君者,乃对对方的一种尊称,这是天界固有的规矩,且夜珩君是女娲娘娘座下第一童子,身份更是尊贵,又历经十七代君王更迭,更是殿前玉帝赖以倚重的上神,就是其余各自为政的魔界、妖界、冥界与天姬山之主,在夜珩君面前也是要做小伏低的,
只当年天庭发生一事,先玉帝珑城寯与战神鹰笙,同时爱上天姬一族的上任族长天姬雪梓而大打出手,天庭大乱,夜珩君出手解决了纷争,却也因此得罪了好几拨人,而夜珩君也渐渐不再过问各种琐事,也因此夜珩君的名讳也渐渐淡了下去,只称呼上,依旧不变,
但这些前尘往事,都是上一辈间的恩怨,纥岚不可能与对方说,心中又想着事,便显得整个人也冷淡了下去,
虽失去了记忆,夜珩君还是甚能察言观色的,见此也不再多问,且要问的方才也问得差不多了,若说此地是阴间冥府,也难怪如此的阴气缠绕,甚是让人觉得背脊生寒,
若他前世真是上界天神,那么这一世,他便也只是一介凡人了,他不知对方作为冥界之主,为何违例让自己活了下來,只这些事,都比不上他心中的一个急切的念想,
“我有些事,大概是前世的一些前尘旧事,似乎等着我去解决,所以,在下想与冥王说个一二,便也准备告辞了,”
“什么,”纥岚正兀自出神,被对方这一说,倒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离开,”问着话,心中却已经百个思量翻转,只想着如何将人给藏起來,不让外头的人知道,更不让里头的人给知道了,脑中千回百转,脸上却依旧丝毫不显,
夜珩君点头应答,只脑中不知为何呼唤得急切,一声声,比之之前还要热烈,似乎有人在等待他的归去般,
“这事再说吧,你方清醒了些,且在这好生休养,到时我自会让你出去好生的散散心,”
纥岚说得敷衍,夜珩君怎会不知,顿时便蹙眉看着他,若是真如方才对方所说的,自己与他是相互眷念的,为何自己对他无丝毫印象,反倒是那个青衣男子时常缭绕在心头,且如今见对方丝毫未有好生相劝之意,夜珩君心中更是疑心骤起,
“冥王多事物缠身,在下就不劳烦冥王了,只心中还有些事急着去解决,就此阔别,若是來人有空,定当登门造访,”
说罢,便一派雍容气度起身拱手,便往大殿方向迈步而去,
“嗤……真是给你台阶你不下,偏要蹭鼻子上脸,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來人……”随着纥岚一声高喝,成千上万个鬼差幽灵出现,青光闪闪,手中武器带着寒光,纷纷上前,不仅挡住了他的去路,还团团将他围拢了起來,
“你这是何意,”夜珩君微微眯眼,看着背光而站的人,全身都被黑色包裹的人,那种酷寒,是从内而外散发的,怎的方才他就沒有发现呢,
纥岚嗤笑着信步走來,围在夜珩君身边的鬼侍卫,自觉地让出一条路來,让他走到夜珩君的面前,
夜珩君看着这些鬼差,却是双目空洞无神,如行尸走肉般,不似法力高深的样子,如此一來,这冥王的心思就值得商榷了,是冥界无人了滥竽充数,还是,他本就有心要放他走,却苦于沒有借口,
纥岚就是苦于沒有借口放对方走,对他來说,夜珩君就是个棘手的存在,若当初能阻止夜珩君重生,便也有理由回绝了小岑子的那点妄想,但如今人又在他眼皮底下,若是当真下杀手,若是某日小岑子知道了,定是不会再原谅自己,若是留着,自己心里总归是有个疙瘩梗着不舒坦,
虽他心中万般思绪,面上依旧一副冷脸,夜珩君看着面前这阵仗,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