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寒弦带着四个小奶娃儿去看紫菱花开的正是艳丽。 从零星几朵到得现在的一片片紫三色。也别有一番风味了。只可惜如今还未到成熟季节。那几个小家伙却嚷嚷着要尝鲜。竹寒弦被缠得有些头疼。
这不。聚聚就半个人的重量全部挂在他的手臂上。不依不挠地要新鲜玩意儿。
“你们几个的性子是谁给惯出來的。怎的这么难缠的。”
竹寒弦将人扒拉下來。头痛的揉着额际。但一个下來了。另一个又攀上來。如此这般几个轮回。竹寒弦已经出了一身汗。心中暗道:“怎么以前就觉得小娃儿闹闹脾气很可爱呢。当时我定是被竹子夹过了脑袋。”
來來去去。都是几句话。就是让他带着他们出去凡界走一遭。而四个小家伙之所以有这样的强烈愿望。却是当年他为了追着珩而去。便将安从带在身边。让他窥见了外头的花花世界。便在这几人面前吹嘘一番。只如今是苦了他。
“好了。别闹了。我不是说了。我不能离开看跌山吗。若是我前脚放走。后脚便有那些游离妖怪要來侵入看跌山了。知道吗。”
而他。是绝对不能让人将看跌山夺走的。这里。有那人的气息。有那人费尽心血维系的和平。也是他愿意为自己留下來的一处去所。
“那就如之前那般。加印结界不就成了。”
霍霍不解。便嘟嘴道。
几双眼睛唰唰唰地盯着他。竹寒弦却只能无奈一笑。
“若是能。我便早已做了……”若是能。他便也就无须自剜双目。而自己留在此处。苦苦等待了。
四人见那人脸上带着的苦涩表情。便也安静了下來。不在纠缠着他。几人一个商量。都道难得出來一趟。也不想如此早便回到那压抑的窑洞中。便自告奋勇的说要出去将觊觎看跌山的小妖小怪的窝给端了。竹寒弦还來不及阻止。几人便已经兴冲冲地走了。
本是热闹嬉笑的看跌山。突然又沉寂了下來。竹寒弦便又觉出几分寂寞來。上万年的等待。似乎越接近那人的回归。心中便复杂难明。也时时涌起如斯难过。
新竹依旧缓缓的拔土而出。嫩绿鲜艳的颜色。吐露着春天的气息。看跌山内即使早晚间温差有些大。白日里头还是舒适的温度居多。
那几个小娃儿还是孩子心性。也是窑洞中极其无聊的修炼生涯让这些孩子厌弃了。偶然间放他们出去一趟。也是好的。他知那几人。若是自己不点头放他们出去。也会偷偷的出去的。
如此一想。便也不再担心他们。只拿了往日的小刻刀。一棵一棵青竹摸索过去。抚摸到光滑鲜嫩的触感时。忍不住便带上了一丝笑意。
手上不停。利落的一笔一划的刻着。工整而飘逸的字体。不多时便在竹子间。隽然而立。
“夜珩……夜珩……”修长白皙的指节细细摩挲着那些刻痕所描绘出的一个名字。竹寒弦的脸上。带上幸福与思恋的笑。
你我不经意的遇见。却成了我此生的偏执。
夜珩。你是否也该为我偏执那么一回。
竹寒弦黯淡无光的双眼。走遍了看跌山的每一处。每当新竹长成。他便在其竹身上刻上那个融进了骨髓的名字。每一比一划。都刻进了心里。永难泯灭。
夜里。又是深秋的圆月之夜。银辉漫洒整个人界。如今。却是他们的团圆之夜吧。
那日聚聚、霍霍四人果真将外头的几个妖窝给一起端了。闹得鸡飞狗跳。最后他们挨不过。便都纷纷逃了。准备去其他地方寻个处所。重新开始。也不愿承受那几个小祖宗不顾后果的嬉闹。
这些日子下來。看跌山却是太平了许多。可也正因为太太平了。心中反倒浮起一股烦躁。久魃已经许久未回來了。也不知是被什么绊住了。或是喜欢上了什么新奇玩意。
而他的双眸。每日夜里。给他反馈回來的。却也只是凡界的繁华于纸醉金迷。太平盛世。人民生活便带上了几许奢靡。似乎不久之前。新皇政变登基。将其叔父斩于大军之前。顺利夺了权。虽在登基的名头上名不正言不顺。但这两三年來。倒也政治清明。
竹寒弦对于青与白两人返归回來的信息。因与夜珩无关。便也并未关心。只不知。他心心念念之人。却也将会有与那个奢靡朝廷。有揪扯不清的牵连。
月华如洗。照在他的身上带着夜的寒凉。竹寒弦并未留在山谷的茅寮中。而是到了竹林间的那条小溪处。汩汩流水。叮咚清脆。衬得今夜。更显荒凉。
离他平日里打坐修炼处不远。他亲手为安从立了块墓碑。只简短的几行正楷小蝇。还是当年夜珩无意中的叹息。他却记了下來。篆刻在了那石碑上。
靠着冰冷的石碑。缓缓坐下。侧耳倾听着韧尾草丛中传來的细细鸣叫。似乎那些虫儿。都在欢聚中。带着几丝欢快。如今却是在叙话般的唠叨。
“安从。今日又只有我与你一道了。或者他还未转生。又或者。不知在红尘中辗转了几个颠沛流离。只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我与你。”
“安从。你说我是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