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看着他死,他死了……不,他不能死,就算他死了我也要将他的魂魄绑在身边!”竹寒弦只要一想到欧夜珩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心就一抽一抽的疼痛不止。只要想想那个场面,总会有窒息的感觉。
霸道的宣言,在这个午后微凉的季节,如最有热力的火焰,燃烧进某个人的心里,久久散不去热气。
听到这的欧夜珩突然眼睛一热,要极力忍住才能阻止眼泪滑落。那个还是当时他见到的那个霸道邪魅,而又冷漠无情的竹妖吗?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他了,却越来越能牵扯着他的心。
欧夜珩依着房门没有走出去,午后的阳光直射在山谷里,本就不多的日光,却像是有生命般,透过那紫菱藤蔓缠绕的简陋窗户,照射在不甚平滑的木地上,带出奇异的温暖光辉。
或者,不是只有一条绝望的路可以走的,比如他现在,可以将自己交给竹寒弦,因为那个男子,宁愿放弃他最珍贵的某些东西,来真心的对他好。
“怎可?你怎可伤朕至此?怎能……啊……”珑御清脸色发青,极力压抑的愤怒如决堤的万顷汹涌波涛,紧握的双拳放开间,一阵阵地动山摇的巨震传来,伴随着山崩地裂的巨响。本就荒废了大半的江山河川,更是再次难逃一劫,塌陷无数土地。
天镜自他手中脱落,摔在地上,顿时纷飞四溢,在破碎的镜面上,零零碎碎的倒影着两个身影。青衣男子温柔的伸手,将手中的草尖挠在睡趴在石桌上白衣男子,那男子似乎在睡梦中,嘴角唌着一个美丽的弧度。
两人身后,是笔直挺立的翠竹林,一丝丝风声掠过,如竹箫笙动,清脆婉约。温情浪漫的场景,本是让人羡慕莞尔,如今在珑御清的纶眼中,却是刺眼更刺心。
他已经为了他,放弃至如此,他已经没有什么再能失去的了。整个天下,整个基业,全部都付出去了,难道还不能将他挽回吗?不甘心,他不甘心,明明那人是他的,只能是他的,既然不是不能接受男子给予的感情,那他就应当遵循约定,回到他的身边。
几次翻涌气息激荡,临近的一张千年寒冰打造的菡萏凹槽型桌子,顿时变成灰烬,消失在这广寒的冰殿中。
回头细细的看着那镜中倒影的青衣男子,那温柔幸福的神情,让他抓狂得想将那妖撕裂,让他魂飞魄散,才能一解夺爱之恨。
宽大高雅的衣袖一拂,一道荧光闪烁,支离破碎的天镜自动自发的聚合修复,不多时,一块完整的银白镜面安静的竖立于一边的冰墙上,只是隐约可见一丝丝裂痕中,冒出缕缕飘渺的烟。
破镜难重圆,即使是天镜,也是不能完全没有裂痕的了。
天镜在自动修复中,寒凉的大殿中却失去了珑御清的身影。
看跌山中,多了一组石墨似的圆桌圆凳,这都是从不远处的溪流中,被搬运回来,竹寒弦细细打磨好的。石桌石凳的样式都极其简单,没有繁复的花纹与雕刻,只是相对那些圆润的石头,多了些规则的形状。
这几日欧夜珩的状态慢慢好转,愿意主动进食,也回到了与安从嬉闹的状态,竹寒弦便乘着这个时候,打磨了这些桌子凳子,顺便放了一套进他们的房中。但那的石材却是取自千风洞中五光盈秀的宝石,在黑夜的包裹下,泛着美仑的色彩。欧夜珩却喜欢竹林中这些简单的石凳,每每累了,都要趴在这小憩一会。
欧夜珩从睡梦中被刃尾草绵软毛绒的尖毛挠醒,一睁眼,却见竹寒弦放大的俊朗面容,眼中满满的溢出温柔,以及淡淡的慵懒惬意。
“我将你吵醒了吗?”
语气是带着歉意的,眼中却满是捉弄的闪亮眼神。欧夜珩也不戳破他,直起身子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动作间,感到有些腰酸背痛,便握了小拳轻轻的捶着,舒缓一些难受。不多时,他落下的小拳被一只大掌包覆着,温温清清的温度,清爽幽香的气息,将他包覆在一个属于他的世界里。
两人对眸凝视,眼中都是柔得化不开的浓烈情感。两人的背后,是笔直挺立的翠竹林,一丝丝风声掠过,如竹箫笙动,清脆婉约。风中流送的,除去淡雅的青竹香气,还有缠蜷的爱恋迷醉。
极其秀雅的一只莹白拳头,被竹寒弦包紧在掌中,慢慢的拉到心的位置,让他感受那抚摸下跳动的心。
竹寒弦伸出另一手,轻轻的挑起欧夜珩的下颚,将他的头微抬起,欧夜珩的眼中,还带着午睡后的雾水,迷蒙中带着诱人的迷糊。竹寒弦半俯身下去,温温清清的唇辗转于那绵软的触觉中,唇微启,舌窜出往欧夜珩紧闭的唇而去,不多时便将他的牙撩开,闯了进去,紧紧地探索他口中的美味。
欧夜珩看着紧贴在他面前的那张俊颜,早已没了初初开始的抗拒,随着他的允吸挑拨,渐渐的思绪变得迷离,烟雾迷蒙如三月的烟雨江南,水汽缭绕而春水荡漾。
不知何时,他已经从半趴着的姿势,坐在了竹寒弦的腿上,一手绕过他的肩,紧紧的攀附在那秀美的脖子上,陷入那一滩柔水中。竹寒弦感受着欧夜珩生涩的回应,更是激动万分,允舔得更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