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难熬,林陌惜不断地在屋子里來回走动,瑄儿还那么小,又生着病,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安下心來,
好不容易看到窗子缝透着光进來,这一夜算是煎熬的过去,
沒多久,一位面带凶相的嬷嬷,打开门甩进來一套奴婢穿的衣衫,“穿上它,随我走,”
林陌惜麻利的拾起地上的衣衫笼在身上,她转身悄悄对芷玉说道:“若是他们放你,就赶紧想办法去找莨妃的哥哥杜世彦将军,告诉他是我让你去找的,”
芷玉缩在墙角点了点头,看着林陌惜穿戴整齐的随着那位嬷嬷离开暗室,
那位嬷嬷领着林陌惜一路來到御膳房的后门,对着门里撇了一眼,“你就随着上菜的奴婢贴近莨妃,听见沒有,”
“我知道了,”林陌惜紧了紧手中的瓷瓶,漫步踱进院中,
时辰还早,但是御膳房却热火朝天忙成一片,厨子们都是带着小跑步的姿态,在赶制着今天寿宴上要用的佳肴,
林陌惜一个人也沒人安排,便在御膳房里瞎逛起來,兜兜转转,她居然走到了布菜室,十米长桌上放满了各色的菜式,有好多是连名也叫不上來的菜样,
她原本只想闻闻,沒想到手却不听使唤的就往盘子里伸,指尖刚要触及到绿油油的菜盘时,突然门口闪过传來细微的说话声,
“你快点,我在这守着,”
“我知道,你千万盯好了,”
一个俏丽的身影闪了进來,幸亏林陌惜躲的及时,她蹲在桌子底下,有桌布罩着,谁也沒有注意,
“菜上我做了记号,一会你别端错了,误了主子的大事,咱们都沒得好活,”
另一个声音明显的不耐烦起來,“别墨迹了,弄好了赶紧走,寿宴就要开始了,主子还等着呢,”
“來了,來了,”
林陌惜听着沒了说话声,才小心翼翼的从桌子底下钻出來,她望着和刚才沒有变化的菜盘,心里犯了难,
听刚才两个女婢的对话,很明显是一宫的娘娘要下毒害人,可是到底是谁要下毒,又要害谁呢,林陌惜沉着心仔细观察起來,
这一留心还真让她发现了线索,一只很小的珍珠耳环,正躺在桌角闪着光彩,她小心的将耳环拾起來,放到阳光下瞧了瞧,
居然还不是一般的珍珠,居然是來自北海进贡的珍珠,这种大颗的珍珠即使是在浩瀚的北海也是珍稀之物,更何况现在戴在一个宫婢的耳朵上,很显然这个宫婢绝非等闲之人,
林陌惜想到这里,将珍珠耳环收进自己的袖囊中,悄然退出了布菜室,
御花园内,
各宫主子,诰命夫人还有一些皇帝器重的大臣都已经按着位次坐好,
皇帝皇后也都坐了下來,只有今日的寿星萧妃姗姗來迟,
她今日特地束了一个高绾的发髻,簪了一发的金钗,一眼望去还要数她鬓边的那只凤口含珠的金色步摇最为晃眼,按礼妃子的发髻不能高束过皇后,也不能全部戴金钗,更别说使用凤凰之类的事物,
“爱妃今日果然是艳压群芳,独树一帜啊,”沐煜逸站起身子,揽住她的腰间,
乔敏之掩口俏笑,双眼留在明心身上,娇羞的说道:“臣妾哪里比的过皇后姐姐,皇上又取笑臣妾了,”
明心压下心中的妒恨之意,满脸堆笑的说道:“萧妃妹妹今日是寿星,自然是最动人的,”
“是么,妹妹多谢皇后姐姐赞誉,”说完她仰着头一副得意的在沐煜逸左手边坐下,
上菜的宫婢如鱼穿梭,林陌惜夹在其中,低着头端着菜也跟步走了上來,
她选的就是要为莨妃上菜,走路的速度便慢了一分,
只见莨妃杜氏今日犹如霜打的茄子,提不起精神來,独自一人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
林陌惜正在愁该想个什么法子留在她身边时,就听到莨妃有些醉意的喊着她:“你留下來,给本宫掺酒,”
“是,”她应声留在了莨妃的身边,
林陌惜站在莨妃的身边,偷偷的环顾了一圈,最终她再一次看见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正在与他的爱妃欢笑着,两人端着酒杯好不惬意,而沐煜逸身边的明心却宛如一个透明人般,独自坐在凤椅上强装着欢笑,
林陌惜端着酒壶,佯装着给莨妃掺酒的样子,将手中瓷瓶里的液体偷偷倒进杯中,
“娘娘,喝酒伤身,”林陌惜淡然的盯着杜星岚的脸,将酒杯递了出去,
“伤身算什么,只要不伤心就好,”杜星岚一口饮下烈酒,
林陌惜算着杜星岚的药性该发作了,她假装关切的扶着杜星岚,“娘娘,你醉了,奴婢送你回宫吧,”
杜星岚不耐烦的一甩手,醉意浓浓的说道:“本宫不回去,本宫还要……”她话还沒说完,整个人却仰面倒了下去,
林陌惜大惊的啊了一声,慌乱的急声呼喊道:“莨妃娘娘,你醒醒,”
许是她的声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