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延熙宫中……
林陌惜已经不在是当初那个华美的贵妇。如今的她虽然独处冷宫。却过得逍遥自在。
就好像她对芷玉说的一样。这才是她想要的。沒有人看管着。也不用时刻提防着。所有的事都凭自己的双手劳作得來。
她将长发全部盘起。随意的用了一只毛笔簪起來。按她说着这样有利于写字的时候不用找笔。况且她是一个废妃。还有什么权利去戴那些漂亮的发簪。
此刻林陌惜正挽起袖子。在自己宫里的一片花地里刨着锄头。她说这算是自给自足。不用去接受外面的人施舍。也不怕有人想谋害。
林陌惜一锄头下去。刨到好大的一颗番薯。她正要蹲下身子去捡。就听到屋子里传來哇哇的大哭声。
床榻边的一个小床里。婴儿发出哇哇的啼哭声。粉色的小脸也是憋的通红。小手小脚还不住的在空中挥舞着。
林陌惜抹了把汗水。双手在普通的裙衫上一揩。便将婴儿从摇床里抱了起來。
“噢噢。。瑄儿乖。一会妈妈给你喂好吃的。”林陌惜哄着怀中的婴儿。看到孩子还是哭闹不止。她有些焦急的在屋中來回徘徊。“芷玉。你确定柳御医说瑄儿沒事。”
“是。奴婢每次带着小皇子去柳大人那。他、他都说一切安好。”芷玉躲闪着目光。低头说道。
林陌惜终于从芷玉不安的神情里看出一丝端倪。她立刻大声呵斥道:“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怎样的实情。”
芷玉被她这突如其來的一声呵斥。吓的立刻跪在地上不敢做声。一个劲的瑟瑟发着抖。
“芷玉。我从來都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即使我们现在这般困难。我们还是患难的好姐妹对么。瑄儿还这么小。难道你忍心瞧着他哭的这么难受。”
芷玉先是默默的啜泣起來。到后來竟是哇哇的大哭起來。她哽咽着说道:“姐姐。是芷玉该死。小瑄儿本來就体弱。这不前段时间温度突然降了下來。孩子保暖的衣物不够。被冻成了伤寒。柳御医说救不活了。”她说道这小心的瞧了一眼林陌惜。见她满面愁云。又说道:“况且皇上跟奴婢说。若是小皇子死了。他便放你出來。”
“芷玉。你……”林陌惜听得她的话是背脊阵阵冷汗。他居然拿自己的儿子要挟自己的宮婢。“芷玉你好糊涂呐。你明知道瑄儿对我意味着什么。沒有了他就算沐煜逸让我做了皇后。那也毫无意义。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瑄儿。”
正在这时。婴儿的啼哭声却越來越弱。小手小脚也开始不再动弹的如之前那般欢快。弱如蚊蝇的呜呜声。听得林陌惜心都要撕裂般。
“芷玉。今天正好是你出宫的日子。我今天必须和你一起出去。”
“可是姐姐。你在禁足呐。”
林陌惜咬着唇瓣。急切的说道:“顾不得那么多。无论如何我今天都要亲自去找柳御医。”
她快速的将瑄儿用小被子包起來。然后拽着芷玉就往门口走去。“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是瑄儿的奶妈。”
芷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着林陌惜走出了延熙宫。
一年來她不曾踏出延熙宫半步。以至于猛然一走出高墙來。她居然有些不适应起來。可是现在她沒有时间顾及这些。她的心里只有自己的瑄儿。那是她的命根。
瑄儿是七月生。可是由于林陌惜营养不良。孩子出生的时候几乎连哭泣的声音都沒有。瘦弱的小身子看起來如同一只皱巴巴的小猴子。就來芷玉请來的产婆在抱着孩子的时候。都说他绝养不活。
可是林陌惜硬是咬着牙坚持将孩子带到了快半岁。这半年來她不曾睡过一个好觉。每每半夜都会惊醒无数次。若是瑄儿哭闹她就要哄着。若是他静静的躺在那里。林陌惜更是紧张的不时就要去看一眼。
好在这一年里。沐煜逸唯一对她做的一件事就是允了芷玉可以每个月带着小皇子去宫中找御医看病。
也是从芷玉出去后。林陌惜才晓得宫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沐煜逸先后又纳了两位妃子。一位是棠璃宫里的萧妃乔氏。一位是裕景宫里的莨妃杜氏。其实说來这两位妃子她都是认识的。一个是乔鸿山的女儿乔敏之。一个是杜世彦的妹子。杜馨岚。
可以说他们两个加上皇后在这宫里可是势同水火。谁也容不得谁。可谁也扳不倒谁。
乔鸿山掌握着元戎很大一部分边塞贸易。而杜世彦因救驾有功被封了镇远将军。手里握着大量的兵权。而最不济的明心皇后至少也有着蒙夷小国的支持。
在林陌惜眼里。沐煜逸果然是坐江山的一把好手。他不仅可以将手中的权利收放有度。还可以很好的将人心都笼络到他身边。果然他身來就应该是帝王的命。
林陌惜望着皇宫内院上下焕然一新。还不时的有宫人在忙碌的打扫着瓦片上的灰尘。甚至有女婢在给树木穿着红色的绸衣。
“芷玉。宫里最近有什么喜事么。”她边走边问道。
“恩。萧妃娘娘的生辰到了。皇上下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