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惜有些傻眼,她还沒來得及制止住明修的举动,一切就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你这么杀了她,如何向外面的人交代,”林陌惜质问道,
明修轻蔑的一笑,理了理有些皱痕的衣衫,“她都已经死了,还需要什么交代,”
“可是……我还有话要问她,”林陌惜长叹一口气,本來还想从万贵妃的口中探的一些关于洛挞明薇的事,可是现在她只能期望龙榻上的蒙皇依然安好,不然这个女子的全部过往就成了谜一般的存在了,
她正想着,龙榻上传來轻微的一声响动,林陌惜撇过头,就看到蒙皇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望向血泊中的万贵妃,
“她……”蒙皇颤悠的抬起手臂,瞠目结舌,
明修几步走到他身边,扶住蒙皇,小声说道:“父皇,万贵妃刚才意图要谋害您,幸亏儿臣及时阻止,况且此事,长姐也是看见了的,”
“明月,是……是这样么,”
“啊,恩,是这样的,”
蒙皇半撑起自己的身子,摸索着从枕下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來,“明月,等朕走了,你就拿着这圣旨昭告天下,”
林陌惜小心的接过圣旨,“父皇,儿臣还有一事想要问您,”
“咳咳,,你说,”一股鲜血从他嘴角边缓缓的淌了下來,
“父皇,你可知道洛挞明薇这个女子,”
“薇儿,”蒙皇惊恐的抬起有些浑浊的双眸,“你如何知道她的,也罢,她毕竟是朕的女儿,”
“什么,她与我是姊妹,”林陌惜踉跄的后退一步,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那她为何会在元戎,”
“朕很多年都沒有见过薇儿了,她是朕年轻时近身的一个侍女所生,尽管薇儿有着公主的身份,可朕知道她过的苦,朕还记得你和修儿走了之后,她与心儿陪着朕赏月,也就是那一年她与她的母亲都从宫中消失了,”
林陌惜抿了抿唇瓣,将自己知道事娓娓道來,“她去了元戎,还遇见了自己最爱的人,可是……”林陌惜有些哽咽的说不下去,可是她的亲妹妹却死在了她的剑下,
到底明月与明薇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当时明月不但杀了明薇,还毁了她的容,
林陌惜一想到这,只觉得周身都散发着颓败的感觉,她的前生都做了什么,
“明月,你告诉朕,你是不是见到薇儿了,她现在过得好么,”
“她……”林陌惜望着蒙皇一脸的期盼,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她过的很好,”
“过的好就好,是朕亏欠她太多,都是朕的错,都是……”
蒙皇举在空中的手腕,突然无力的垂了下來,厚重的眼皮也缓缓的合了起來,嘴角上还挂着一丝的笑意,
“皇上驾崩,”
哀鸿之声很快的传遍了整个蒙夷,举国一片素然萧索之色,
林陌惜握着手中的卷轴,她再次打开來,上面字字清晰,“圣女明月,乃天之召,予传其位,盖德修显,圣明彰著,”可是她并不想成为那个得贤兼备的女皇帝,
“姐姐,百官都在殿外候着了,就等你宣读先皇的遗诏,”芷玉在一旁小心提点着,
林陌惜踏着沉重的步子,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很漫长,此刻她心乱如麻,手中更是微微渗着湿凉的冷汗,
踏出殿外的那一瞬间,引入眼帘的先是那玉台之下黑压压的一片身影,所有的官员都站在下面,有些还在相互的窃窃私语,只有明修,一脸的严肃,站在离林陌惜最近的位置,他目光如炬,紧握着衣袖中的短剑,
天边卷落起一片乌云,将湛蓝的天空书画成苍凉的灰色,云卷云舒,日升月落,人生不过是眨眼间,白驹过隙,匆匆溜走,
林陌惜打开明黄的遗诏,清了清嗓子,慢慢的念了起來,“圣子明修,乃天之召,予传其位,盖德修显,圣明彰著……”好长的一段,她长舒一口气,露着笑容,示意明修前來接旨,
原本安安静静的人群,在听见诏书之后,突然像炸开了锅一般,不少的大臣质疑起遗诏的真实性,
“既然各位大臣不信,可上前一看,只是若然明月一字不差,是否质疑之人已死表忠国之心呢,”林陌惜用尽力气问道,
一听到需要一死谢罪,开始还质疑之声不断的,都立刻偃旗息鼓,安静了下來,
明修跪在林陌惜前,小心的高举起自己的双手,在接过圣旨的那一瞬间,他的脸上掩不住的都是兴奋之色,
蒙夷三十五年,八月十三夜,蒙皇与万贵妃共世,只是蒙皇与玉夫人合葬在了兆陵,而万贵妃因有谋害圣上之嫌,仅以妃之礼,葬在了皇陵之外五十里的漠陵,行之草草,全然沒有一丝的敬畏之意,
八月十五,月圆之期,先帝之子洛挞明修匆匆登上帝位,
远比他国皇帝登基时的喜庆红色,明修只是要求这一日百官褪去素衣,着喜庆之色,而并未在宫中张灯结彩,大肆铺张,
林陌惜也只是穿了浅粉的裙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