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陌惜答应救沐煜逸的消息从万俟可丹的口中传了出來,它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蒙夷的皇城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当然在茶余饭后,大家是更津津乐道的摆谈关于他们两个之间的八卦消息,
林陌惜一边坐在床前端着黑浓浓大补汤药,一边蹙着眉轻轻的用嘴唇抿一点碗沿,一股浓烈的药味直冲鼻腔,
“咳咳,,芷玉快给我拿块蜜饯來,”
“姐姐,可丹大人吩咐了,喝这药的时候绝对不能吃别的东西,尤其是甜食,会减淡药效的,”
芷玉抱着手臂,老神在在的自顾站在一边,既不给她拿蜜饯,也不让她放下手中的碗,
“你……”林陌惜气的说不出话來,瞅着手里的黑汤汁,像墨汁一样浓郁的汤药,可以清晰的映出她那张形似苦瓜的脸來,一闭眼,一憋气,喉头咕咚咕咚的将一大碗药喝了个见底,
“这才对嘛,姐姐,喏芷玉老早就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梅香小点,就等着你喝完药拿给你,”
林陌惜吞了吞口水,赶紧夺过一块糕点來,放在口中,浓郁的梅花香,一点点的在口中融化开來,满齿留香,“恩,芷玉你的手艺越來越好了,”嘴巴囫囵的说着,手上却有伶俐的赶紧又拿了一块,
一碟糕点,全部都牺牲在了林陌惜的肚子里,她满足的拍了拍已经很饱的肚子,才若有所思的问起芷玉來,“这些日子我听到有不少的流言,芷玉你有沒有去打听一下是从哪传出來的,”
“姐姐,奴婢还以为你不关心这些个呢,你是沒听见那些人的话,什么难听的都有,”
“清者自清,沒什么好解释的,能让百姓偶尔娱乐一下,也算是助人为乐嘛,”
林陌惜利落的理好自己的衣衫,将发愣中的芷玉独自留在了屋中,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心情一路大好的往万俟可丹的太虚观走去,
她喝药也已经有个快十日了,期间可丹从來沒有出现过,只是每日芷玉都会将他亲手煎好的药从太虚观端到她面前,那苦药她实在是喝不下去了,所以就想着赶紧來看看,若是可丹准备好了,她也好救了人,免得再与明心纠缠,
“可丹,要等到什么时候,”人未到声先到,林陌惜扯着嗓子就问了起來,
万俟可丹正在专心侍弄他观里的花草,听见林陌惜的声音,头也沒抬的就漫不经心的说道:“月圆十五夜开始,”
“那就是三日后了,”林陌惜扳指一算,
“恩,陌惜难道你真的不担心自己的身体,”
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身体,林陌惜心里暗暗想到这里,便更加坦然的说道:“担心难道我就可以不救他,”
“你可以的,”万俟可丹抬起头,蹙着眉头,有些隐隐的伤痛,
林陌惜看着他失落的样子,慌乱的转身就跑,
这老头该不是看上自己了吧,她吓得赶紧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外,已经是可以当爷爷的人了,怎么可能,
望着林陌惜逃也似的身形,万俟可丹长叹一句:“玉蝶,老夫答应要照顾好你的一双儿女,可是现在我却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深渊,无力相救,”
……
三日后,天朗气清,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碧蓝的天空,被洗的一尘不染,阳光热烈的在空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晾晒的被褥上都有一股淡淡好闻的香气,
林陌惜起的格外早,她站在合欢树下,闭眼倾听着枝头上叽叽喳喳欢愉的鸟叫之声,心旷神怡,泥土散发出一股子和着草香的腥土之味,深吸起來,好似连鼻腔中的毛孔都舒坦开來,
“公主小心凉着,”芷玉拿着衣衫赶紧给她披上,“你现在可千万不能伤着身子,还是随我回屋里去吧,”
“不,芷玉,我想站会,你先去忙吧,”
芷玉踩着草叶离开的窸窸窣窣之声,在林陌惜耳边就像是一首美妙的歌曲,闭上的双眼,摊开手臂,搜索着热烈阳光照射來的方向,她从未有过的安宁与静谧,宛如这苍茫大地上只有她一个人存在,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幻念,
沐煜逸是,温辰夏是,就连风影都是,所有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只是一场梦,
梦总会有醒的时候,也许现在就是时候了,
为了方便治疗,沐煜逸和林陌惜就必须选择要么住在朝菀宫,要么住在明月宫,她自是不愿意去朝菀宫里的,所以沐煜逸就不得不搬到了她的明月宫,最让林陌惜感到可笑的是,明心就像一个看管犯人的教官,只要沐煜逸走到哪,必然都有她的身影,
子时将近,万俟可丹已经将一柄鎏金弯刀和一个玉碗放到了林陌惜的面前,她握着刀的手,不断的渗出汗水來,滑的她连刀柄都有些握不住,
“芷玉,再给我拿一方干帕子來,”
芷玉心疼的递过帕子,“姐姐,要不……别救了,”
“你去请沐公子來,我有话要问他,”
沒多久,沐煜逸一袭紫色衣衫,就走到了她面前,
林陌惜感觉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