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林陌惜在床上安顿好以后,芷玉坐在她的身侧,用手背轻拂去眼角的泪水,哽咽的说道:“姐姐,你一定要坚持住,”
“芷玉,陌惜还有什么愿望,你就替她办了吧,”万俟可丹长叹一声,负手幽幽离开,
看到林陌惜中毒至深,这原本并不是万俟可丹所想的,当时他将暗盒交给林陌惜时,的确是抱着私心,他一直觉得林陌惜就是他要找的人,所以想亲自让她去蛊室试试,之前一直沒有找到草药,倒也无所谓,可是今晨当他找到草药时,万俟可丹就决定必须让林陌惜亲自去,
再加之后來突降的暴雨,他不小心失足从崖壁上摔落,倒是给了林陌惜去蛊室一个绝好的机会,所以在昏迷之前,万俟可丹才会将怀中至宝的暗盒交到林陌惜的手上,
他有提醒过林陌惜要小心不要被划伤,可是她依旧中了毒,而且猛烈至极,蛊后伤人虽不是故意,但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千年蛊后,只有在感受到外界强烈刺激时,才会致人性命,可不纯的血液也会使它元气大伤,
难道林陌惜去喂蛊时,发什么了什么事情,才以至于蛊后不顾一切的要去伤她性命,万俟可丹想到这里,心道一声不好,赶紧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就匆匆朝着蛊室赶去,
等他满面汗水,脸色苍白的打开的蛊室大门时,里面静悄悄的沒有有点动静,和林陌惜走的时候样子如出一辙,并沒有发生什么改变,
可丹快步走到桌案前,点燃烛火,在火光将桌案照亮的那一瞬间,他面色骇然,
只见封存蛊后的泥罐正侧倒在案几上,封口的红布不见的踪迹,只留下一个黑洞洞的罐口,
万俟可丹连忙将泥罐扶正,然后拿过桌子边上摆放的青香在火焰上点燃,他恭敬的双膝跪在棕蒲垫子上,先响亮的磕上三个响头,接着嘴里振振有词的开始低声默念起來,
先是轻声快语的说,后來逐渐转为缓慢的吟唱,声音清冽繁复,冗长而久远,宛如在唱着史诗般的赞歌一样,
吟唱结束后,万俟可丹满面汗水,双手微抖,他颤颤的直起身子,走到木架边上,从其中一个罐子里倒出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衬着烛火,流光溢彩,晶莹剔透的内里,森然的释放出一圈青绿色的光晕來,
夜明宝珠散发出透人的寒光,在黢黑的蛊室里,衬的万俟可丹的脸面诡异万分,他将夜明宝珠放在罐口之上,一只白色的蠕虫,缓缓的扭动了一下身躯,动作极其细微缓慢,但是万俟可丹还是捕捉到了这一丝的变化,他不能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将宝珠放的更近一些,
蛊后缓缓的蠕动了一下,垫在它身下的草叶发出细微的摩挲响声,
万俟可丹,心中大快,他忍不住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瓣,拿着珠子的手更是颤抖不已,
“上苍庇佑,蒙夷的新皇就要诞生了,”他激动的痴语起來,
这是一个绝顶的好消息,只要蛊后在逐渐苏醒,就说明它已经感应到了凤凰印记的主人,现在只要等它再苏醒一些,就可以用巫蛊族最神秘的测嫄之术,寻查到拥有印记的新皇,
这样林陌惜,也许就有救了,
万俟可丹一想到这,他兴奋的将宝珠放好,然后悄然退步走出蛊室,生怕惊扰了苏醒中的蛊后,
“芷玉,陌惜有救了,”万俟可丹还未走到竹屋前,就大声嚷了起來,
空洞的声音,一路穿沟过壑,久久回荡在空气里,但是并沒有应答之声,
他有些疑惑的走到屋中,瞥眼朝林陌惜的床畔看去,只见她安安稳稳的睡到在床上,而身旁却沒有芷玉的身影,
“唉,这丫头……”可丹惋惜的说道,他想着芷玉多半又是去药室或者山腹里寻找可以解毒的草药了,虽然芷玉这两年有跟他学习了一点皮毛上的医术,但是可丹看的出來芷玉天资不差,勤加练习,将來也是不可小觑的,
万俟可丹去探了探林陌惜脉搏,中空乏力,气息微弱,他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蛊后苏醒的快些,然后让他可以催动蛊术替林陌惜治疗,
“咳咳,,”万俟可丹闷声咳出一血块來,他连忙回到自己的铺前盘膝打起坐來,若再不调息,只怕他自己也是凶多吉少了,
初春露水寒重,婆娑的树林间,穿梭着一匹飞奔的马儿,它的身上正半俯着一个女子,身姿矫健的不停躲闪着铺面而來的枝杈,宽大的衣袖,被风满满的灌入,猎猎作响,
眉宇间紧紧拧在一起,面色焦急凝重,干裂的唇瓣被皓齿咬的浸出了血,她大喝一声:“驾,,”,手上同时狠狠向胯下的马匹挥上一鞭,马儿吃痛,跑的比之前又快上一分,
姐姐,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让沐公子來见你最后一面,姐姐等我,
芷玉乌黑发亮的眼眸,像星辰中一颗闪烁的明星,她心头焦急万分,恨不得马上飞奔到皇城去,将林陌惜的事马上告诉沐煜逸,然后带着他來见林陌惜,
这些事还是她在听见万俟可丹的话语后想起來的,要说林陌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