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惜很是好奇的将封盖的上的泥土抔去一点,罐口立刻露出了暗红色的污迹,她小心的将桌上点燃的烛台往近前挪了挪,然后用指甲盖剔了一点下來,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腥臭的味道,熏的她立刻抓起一旁的干草将指甲上的污泥除去,
这罐子口上居然有血,她啧啧的将泥罐托起來转了一圈,除了那口上有红色污泥,其他的部分均是黑黢黢的胚泥,她总觉得有哪里好似不太对劲,这罐子的黑色外表好像不管用什么光线照上去,依旧还是感觉不能很清楚的看清其表面,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她踱着步子在屋中转悠一圈,望着不透一丝光亮的石屋,心中豁然明白起來那种感觉,分明那黑色就像一个可以吸收光线的黑洞,沒有反射表面,
黢黑的表面,宛如天际里寻不着边际的宇宙黑洞,深邃的让人噤若寒蝉,
在这个石室里,只有这只罐子长得最为奇特,两边又摆着烛火高香,她猜测这个罐子多半就是蛊后的所惜之地了,
林陌惜放下罐子,不透气的石屋,令她有些喘不过气來,内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她拭了拭鬓角的汗滴,深吸一口,将一旁放置的盒盖一点一点的缓缓打开,
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鼻而來,那种味道似乎和鱼腥草的味道很接近,腥味很快在屋中扩散开來,不多时所有的角落都能闻到那股令人有些作呕的味道,
她强忍着刺鼻的腥臭味,猛猛用力将封盖的泥土全部抔去,然后两指夹着泥下的布条,将盖口缓缓打开來,
“咕咕,,”
泥罐中突然传來两声不大的声音,经过石室的墙壁加强,再传入林陌惜耳朵里时,就好比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头一般,她吓得娇躯一震,连连后退几步,身子撞在木架上吃痛的才停下來,
林陌惜瞪大双眼,小心的从桌案上将烛台拿在手中,照着不远处的泥罐,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來,连照在石壁上的身形都随之轻轻的抖动起來,烛火更是一闪一闪的跳跃起來,
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那个声音却不再响起,她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才壮着胆子又再次走到泥罐前,
这次她不在做停留,只想赶快离开这个令人恐怖的蛊室,于是她伸手抓起一旁的草药,朝着罐口就是一扔,不知是她扔的力道不够,还是上天有意在捉弄她,那草药非但沒有投入罐子里,反倒是直挺挺的落在了石板地上,
她气的一跺脚,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就只得再次低头弯腰将草药捡了起來,然后小心翼翼地再次走到罐子近前,这一次伸手的距离刚好在罐子的顶上,只见她快速的将手抬到泥罐的顶部,然后松开手打算将草药丢下,
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怪异一幕,赫然在她眼前发生了,她的手在罐口上,就好像是有了吸引力般,不受控制的往下垂去,任凭林陌惜如何用力,那手依旧是一下就触到了罐子的边缘,
接着红光一闪,她倒吸一口冷气,指尖像被针扎了一下,疼痛起來,而自己手的草药,也已是落入罐子里不见了踪迹,
林陌惜赶紧将手收回來,她借着微弱的烛光看起手上的伤口,一道很小的细缝,就像是被厉草割了一下,看不出太多的痕迹,只是伤口处有隐隐的痛感和灼烧的感觉,
她想也沒想很习惯的就将指尖放入口中,轻轻允吸了一下,然后将口中的唾沫淬在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那个红光再也不曾闪现,宛如昙花一现,消失的无隐无踪,
林陌惜草草的将原本盖在罐子上的布条搭在上,然后在屋中找个一个刚好可以将口子封住的木块,放在了上面,
做完这一切,她立刻头也不回的,迅速退出石室,将自己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天边的彩虹已经不见了身影,唯独留下的是一朵朵火烧的云彩,像奔驰的骏马,像盛开的花朵,更像一个个困人的问号,
她闭上眼揉了揉眼角,才适应下即将夜幕降临的天空,心里还像打鼓一般砰砰激跳不停,手上的痛感随着经脉刺激着她迷糊的大脑,才让她稍稍缓过些神來,
林陌惜迈着细碎的步子,很快的回到竹屋里,正好瞧见芷玉在给万俟可丹喂汤药,
“姐姐,你去哪了,怎么这么老半天才回來,我做的饭菜都凉了呢,”
“沒,我刚才出去走了走,”她闭口不提刚才发生的事,草草找了一个借口将芷玉唬弄过去,
“那你先快点去吃饭吧,我给可丹大人喂完药就來,”
“沒事,我也不饿,在这陪着你,”
她疑惑的盯着双目紧闭的万俟可丹,心里有无数个疑问需要他立刻起來回答,她真想冲到他面前,提着他的衣襟大声询问道:“你为什么要我去蛊室,”只可惜所有的愤怒,在看到万俟可丹紧闭的双眸后,立时烟消云散了,
芷玉喂完药,她转身瞧着烛光中林陌惜面孔,很是疑惑的咦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姐姐,你的面色怎么看起來不太好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