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有些冷冽,有些寒意逼人,风影孤寂的抱着酒坛,落座在杂草丛生的逍遥居屋顶上,以前多少个夜,他都独自一人守着屋中的人,可到头來那人却并沒有对他有半点的赏识,虽然容貌相似,身份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心有不甘,为何他就可以姓沐,而自己连姓的权利都沒有,为何他可以称王,有着别人一辈子都企及不到的权利,而自己却要心甘情愿的做黑暗里他的影子,为何他可以引得无数美人,坐拥佳丽无数,而自己却连一红颜知己都要拱手相让,
风影端起酒坛倒了倒,最后一滴甘冽的美酒滑入口中,他半醉的将坛子狠狠摔在院子里,破口骂道:“连你也这么不中用,几口就沒有了,”
声音随着寒风,缓缓在空中漾开,浓烈的酒气,散落的到处都是,
风影呆滞的看着近如圆盘的月亮,又大又明亮,他朦胧的眼眸中印着翩翩起舞的嫦娥,好似那一日翩然高歌起舞的她,“陌惜,你就真的那么喜欢沐煜逸么,他到底有什么好的,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为何你都不瞧一眼我呢,”
一想到下午当他从慕容阐冰冷的身体后看到林陌惜时,他心颤不已,那支嵌金的桃玉簪灼灼之光逼伤了眼,心中的失落,比身上的伤口还叫人疼上几分,
“陌惜,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的,即使你的心不在我这,我也不允许他拥有你的人,”声音清冽刺骨,亦如那夜他对温辰夏说的一样,即使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陌惜,你千万保重,等我拥有了无上的权利,我就來接你,”
风影呢喃着,躺倒在屋顶之上,他舔了舔唇瓣,心满意足的侧翻过身子,悍然睡去,
与此同时,万俟可丹已经在入夜前将林陌惜一行人追上,他吩咐着小瞳不要停歇,一路朝着蒙夷的方向不断前进,
林陌惜从包袱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放的半干的馒头,碰了碰认真驾着马车的小瞳,将其递了过去,
小瞳虽然嘴上说着不饿,可他的手却不自觉地将馒头接了过來,大口大口的啃起來,“呃,,”由于吃的太快,他被噎的不停抽嗝,还是林陌惜让他喝了些水才好转起來,
“姐姐,今天下午,呃……救我们的那个男,呃……子是谁啊,”他囫囵的口中,说话都有些不利落起來,
他……林陌惜心头一惊,偷偷的斜睨了一眼身后的沐煜逸,见他闭眼沉睡,才缓缓的用唇语比划道:好朋友,
“那位哥哥可真是厉害,只手就能将慕容阐杀死,这样我们就彻底不用受他摆布了,”他愉悦的说道,
“他,不过是个卑鄙小人,有何厉害,”沐煜逸冷声轻蔑的说道,
他的声音就像一枚炸弹一样,在林陌惜耳边爆开,惊的林陌惜浑身一颤,她明明听见他细微的鼾声,他却说得如此清晰可辨,
“他就是厉害,小瞳佩服可以杀死慕容阐的人,你不要在这说风凉话,要是有本事怎么会让慕容阐整的这般凄惨,”小瞳微微嘟着小嘴,替风影打抱不平起來,
“你……”沐煜逸最恨的就是拿他的身体來说事,若是以前,他怕是已经将顶嘴之人乱剑劈死,只可惜现在他双手双脚被废,半响他颓然的败下阵來,侧头望向透着月光的车帘,淡淡的说道:“你说的对,我的确不及他,”
林陌惜瞧着车厢尴尬的气氛,便挪身坐到车沿边,她用手肘碰了碰小瞳,给他递去一个可以杀人的目光,
小瞳瞧着她凌厉的眼神,傻笑着讪讪然转过头,不敢再出声,
万俟可丹一直骑着马在前探路,他听到小瞳的声音便放慢了脚步,等着马车到了近前,他才又缓缓启程往前,
走了一昼一夜,总算是赶在第三天傍晚到了吉兰泰大草原,等过了面前的这条江河,便就是蒙夷的国界了,
万俟可丹看了看已经昏暗下來的天色,他从马匹上跳了下來,走到小瞳身边,“殿下,今夜我们就在这河边扎营,明日应该就有船舶接我们过河,”
小瞳望着浩渺宽广的大河,滚滚奔涌的江水,咆哮怒吼着一浪接一浪拍打着岸边的巨石,他呆呆的瞧着浑浊的江水,表情越來越痛苦,
“殿下,你怎么了,可有那里不适,”万俟可丹担心的问道,
“这里我似乎來过,不……感觉好痛苦,可丹我这是怎么了,”小瞳脸色虚白,满头细汗,连衣衫的领襟处都晕着一片水渍,
还未等万俟可丹回过神來,他“啊,,”的一声便痛苦的摔倒在地,抱着双臂开始不停的颤抖起來,牙齿间咯咯作响,
“殿下,殿下,”可丹慌忙将小瞳扳正,他用手附上他的脉搏,中空而无力,“殿下,快点将药丸含下,”可丹摸索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漆盒,里面只有唯一的一枚黑色药丸,
“不……我知道这又是到了十五月圆夜,你只有一枚药丸了,我若吃了,姐姐今夜就熬不过去,”小瞳痛苦的说道,他的面色越來越惨白,眼神逐渐涣散开來,
林陌惜瞧了瞧黄昏下依然当空的圆月,她顾不得想太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