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车夫的一声吆喝,马车缓缓的行走了起來,吱吱呀呀的车辕碾压着一路的碎叶,发出脆丽的响声,
林陌惜半靠在车厢边,她伸手撩着车帘,呆滞的望着车外,
“你还有舍不得的人,”沐煜逸躺在旁边讥诮的说道,
她放下帘子,双目瞪着他,半晌赌气的将下颚地埋进胸前,不再搭理,
沐煜逸原本她会争辩上一句,却又见她忽的不再里自己,便沒趣的闭起双目,小憩起來,
车外的声音逐渐嘈杂起來,小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还有吵架声,不绝于耳,林陌惜抬头掀起帘子,城门已是近在咫尺,
“吁,,”车夫长唤一声,马车停了下來,
只听得外面传來守城士兵厉声说道:“车上坐的什么人,都快快下來接受检查,”
“小哥,车上坐的我家主子,这是一点小意思,你收着,”车夫从怀中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塞到士兵的手里,
“恩,还算有点儿眼力劲,不过今天上面吩咐了,凡是出城的一概要接受检查,”士兵一边严肃的说道,一边将袋子揣入了自己的怀中,
“可是小哥,我们车上躺着一病人呢,急需出城治疗,”
“病人,本爷查的就是卧病在床的,滚开,别碍着爷的事儿,”士兵抬手就将车夫推倒在地,他伸手准备掀起帘子,
“且慢,里面的病人可是会传染的,你想好了再动手,”可丹从后面一辆车子上走了下來,紧了紧自己的领口,四下望了一眼,心里盘算起來,
那小兵一听是有传染的,手头上的动作就缓了下來,半信半疑的强装镇定的说道:“你个老头吓唬谁呢,大爷我不信,”
“不信,那你试试,以后若是被传染可别怪我沒提醒你,”万俟可丹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
那小兵想了片刻,果然将手垂了下來,他正要将他们放行,不远处就走过來一列士兵,为首的竟然是慕容阐,
只见他大步踱到跟前,伸手就将后一辆车帘掀开,里面一个满脸麻子的可怜小孩蜷缩在车的角落里,慕容阐心中一惊,莫非他们用了调虎离山之计,他心中疑虑重重,提着小孩的衣领,将他拖下马车,
“说你是什么人,”慕容阐厉声逼问道,
“回禀大人,这是我家小儿,天生胆小,望您见谅,”万俟可丹恭敬的回答道,
“那个车里坐的什么人,”慕容阐盯着可丹的面庞,用剑指着车厢说道,
“那车里躺着我的侄儿,他得了一种怪病,身体溃烂还会传染人,”
所有在场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离那车子近的人都很自觉地后退半步,有的看热闹的百姓都忍不住捂着口鼻赶紧离开,生怕自己会被传染,
“这样啊,”慕容阐饶有兴趣的往车前走了走,“老夫最不怕什么怪病,我倒是要瞧上一瞧,”他说着就伸手去掀帘子,
“大人,还是不要了吧,”他身侧的一个将士,一脸忧色的快步上前阻止,
“那好,就你替我掀开,”慕容阐负手立在车前,示意着刚才阻止他的将士,
那男子脸色马上灰暗下來,他犹犹豫豫的将手颤颤抬起,哆哆嗦嗦的往门帘边靠去,
“快,不然军棍伺候,”慕容阐严厉呵斥道,
男子双眼一闭,好似下了必死的决心,快速的将帘子掀开,然后他就觉到自己好似被人拽进了车里,脖颈之上一丝冰凉,血喷涌而出,
“啊,,”有人惊呼一声,
慕容阐从容的盯着林陌惜,他嘴角斜斜弯起,“老夫就知道你从來不会乖乖听话,私语,哦不,应该是林姑娘才对,你这是要去哪里,”
“慕容阐你这个卑鄙小人,”沐煜逸原本听见外面响起慕容阐的声音,已是怒火中烧,不过为了大局他倒是强自忍了下去,可是当他再次面对到那面目可憎的一张脸时,他恨不得马上站起來将他千刀万剐,
“这位是逸王么,看來老夫今日真是得來全不费工夫啊,”慕容阐大大大笑一声,突然变色下令道:“给我将这群乱臣贼子全部拿下,”
说时迟那时快,士兵们听的命令便一拥而上朝着沐煜逸而來,
大白天兵器相交而产生的火花,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万俟可丹,风颂,小瞳,还有车夫均是一脸戒备的围在林陌惜的车子旁,两方暂时停下手來,
慕容阐在刚才激战里,不小心被万俟可丹射來的暗器击中的手臂,他忍着剧痛退到一旁,指挥着士兵进行第二次的围捕,
“慕容阐,毒针的味道可还好,”万俟可丹戏谑的说道,
“给我统统上,杀了他们重重有赏,”
听到有赏赐,就有那不怕死的贪财鬼忍耐不住冲了上來,
再一次的混战,人影绰绰,相互交缠,拼杀,
林陌惜坐在车中,拿着匕首,一脸不惧的神色警惕的瞧着潜來的士兵,原本连刀都不拿的她,不知从哪一刻开始也充满了杀气,只有沐煜逸闲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