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胜利之夜,却注定有太多的人无心安眠,
战事一起,乔鸿山便借口将乔敏之接回了府中,他的举动沐煜逸不是不知,不过少了她这个纠缠不休的丫头,倒真是让沐煜逸松了一口气,他既不用有事沒事去照拂一下,也不用差遣着风影假扮自己去安慰她,沒她在,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乔敏之呆望着天空,她的心早已飞到沐煜逸那里,尽管有的时候她总觉得逸王好像两个人般,会变來变去,但是小女儿家情窦初开,她心中满满装的都是那个英姿飒爽的男人背影,再好的男儿也容不下了,只是当她今晚偷偷在庆功宴上瞧见他对林陌惜的关切之态时,她心中第一次有了妒忌,
夜色浓郁,风影就默默的坐在铭心阁的屋瓦之上,一脚之下便是床笫欢好,而他却听來如同恼人的恶语,只是他除了这王府也别无去处,听着女子的娇喘,他的心却是凉到了谷底,黯淡的眼眸微光一闪,他不甘如此,
伴着夜风一阵幽怨的箫声飘了过來,似有似无,哀怨缠绵,风影轻起身子,随着声音的來源追去,
当他瞧见那个吹箫之人后,却玩味的抱着手臂,坐在他一旁的假山之上,冷言嘲笑道:“我以为只有我才无心睡眠,原來温大人也是如此呐,是不是那铭心阁里的人搅得你心神不宁,”
温辰夏缓慢的放下手中的玉箫,他抬起头斜视着他,淡淡的说道:“你不也如此,”
是了,这两个男人都沒有被胜利的喜悦而打动,因为战胜意味着他们失去了更多的东西,
此刻东都皇宫,上下灯火通明,所有的人都奔走相告着刚得來的喜讯,
“逸王打胜仗了,”一个小奴才笑嬉着颜面,尖嗓鹂声的对过往的人不住的说道,
阖宫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元帝身旁的李潮李总管眉眼都弯到了一起,他细声细语的说道:“皇上,老奴就说逸王殿下即使沒有奴才照管着,一样能将那骊国贼子打败,您瞧这不喜讯就來了嘛,”
沐烈阳捋着他下颚的胡须,并沒有太多的惊喜,反倒是有些疑惑的说道:“朕记得來报的探子说,骊国退兵皆因一个女子而起,她到底是谁,”
“皇上,这奴才到能给您说一个人,逸王身边有个女子叫林陌惜,长的端是天仙下凡的样,人也聪明伶俐,不知探子说的可是否她,”
“林陌惜,等逸儿回來朕要好生瞧一下你口中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天仙下凡,”沐烈阳爽朗的大笑起來,
整个元戎,唯一对这件事感到愤怒的就只有东宫,
沐煜轩啪的一把将刚來禀报的奴才打翻在地,这是他第二次听见沐煜逸胜利的消息,他心中的怒火简直可以将整个东宫都焚烧起來,
“说,到底怎么回事,”他指着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说道,
“回禀殿下,骊皇让属下告诉你夺位之事暂且搁置,他希望你谅解,”
哗啦一声,桌案上的瓷器碎落一地,他还是不能解气,抽出自己挂在床梁上的剑,用力划过男子的咽喉,
殷红顺着大理石的地面扩散开來,刺目的血腥气非但沒让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他变得更加暴戾,
前來禀报的奴才颤抖的跪趴着朝大门处倒退,他低着头,惊吓的不住说道:“太子爷饶命,太子爷饶……”
只是他最后一个‘命’字还未來得及说出口,就被沐煜轩刺來的利剑洞穿了胸口,他倒伏在门口,眼瞪的大大的朝着门口看去,
“煜轩,你这是做什么,”一个贵妇的声音从大门口响起,來的人正是皇后慕容青溪,她的侍女芳含扶着慕容青溪稳稳的从小奴才身边走过,眼神中连一点惊异之色都不曾有,
“母后,你怎么过來了,”沐煜轩赶忙奔过來,恭敬的扶着慕容青溪落座,
慕容青溪用娟帕拂了拂脸,正色说道:“你舅舅一得到岐州的急报就派人來通知了本宫,你的事本宫岂会不知,碧落不在你跟前,我是一点也不放心,所以赶來瞧瞧你,沒想到你这脾气还是如此沉不住,杀了他们又有何用,”
“母后,沐煜逸那个小子,他……”沐煜轩停住口中的话斜睨一眼旁边的芳含,言又于止,
“你说就是了,芳含不用避嫌,”慕容青溪抚摸着她刚新制成的护甲漫不经心的说道,
得到他母亲的许诺,沐煜轩胆子便大起來,他气急败坏的说道:“他能得势还不是多亏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若沒有她,沐煜逸早就死在岐州了,司徒然泽刚刚派人向儿臣禀报说他不帮我夺位了,母后你说儿臣能不气么,”
“一个女人,”慕容青溪呢喃一语,她想了想说道:“难道你发给骊皇的密信他沒收到,”
“母后,儿臣就是沒有收到他的回信,现在战事已经结束,怕是那信……”
“你就是鲁莽,本宫告诫过你不要派人送什么密信,你偏不听,现在骊皇那边沒有收到,事情就麻烦起來,若是别有用心的人捡到,你说你还有什么机会坐上这帝位,真是愚蠢至极,”慕容青溪听他言也气的珠钗乱颤,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