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惜瞧着张梁一脸悲愤的神情,她并没有立刻反声疑问,而是从屋子里胡乱的翻找出少许的棉布。
她一边很认真的用剪子将伤口处的衣袖剪开,又兑了半碗的盐水,用棉布沾湿擦着伤口。一边漫不经心的的问道:“温大人被抓的时候你可在?”她的手往裂开的皮肉伤轻触一下,张梁立刻大口喘起来。
她的镇定让他有些坐立不安,又听见林陌惜这么随口一问,倒有些结巴起来。“我……我当时……就在他旁边。只是那知府似乎早有安排,我们进去的轻而易举,没想到温大人的在找虎符时就被发现了。我们寡不敌众被分别包围着,若不是温大人不顾危险拼死一搏,也许林姑娘明日一早就能看见我们的首级悬于城门之上。”
张梁快速的将事情讲了一遍,林陌惜也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他言辞闪烁的神情让她才心生疑问,但是在大概知晓事情的全部过程后,她逐渐放下了对张梁的疑惑,转而想到一件事,便问道他:“你可知道锦州知府李德良?”
“知道,上次被困在行辕随温大人照过一面。”张梁回答道。
“那他可在?”
“他在,就是他第一个发现我们的。”
“李德良不会武功,却能发现你们的踪迹,他……”林陌惜顿了顿,她一手握拳放在手间,细想了片刻,才缓缓说道:“看来你们是遭了他的道,李德良就是在等你们去。”
“林姑娘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同李德良素无瓜葛,他抓我们做什么?再说他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张梁疑惑的问道。
这个问题林陌惜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记得上次突审李德良时他曾说过有人给他钱让他拖住沐煜逸,那这次会不会也是如此,只是命令他的人抓温辰夏做什么?
一声鸡啼,三更天到了,林陌惜唤过张梁,“你去休息吧!今日我们还要想法子去就温大人,我身旁能信赖的人也只有张大哥,所以你可不能再有事。”
她说的动情,张梁听的头脑发热,他连连点着头,就跨进另一间屋子去休息。
林陌惜也简单的擦了把脸便躺到床上,她轻轻地将房门锁上,虽然眼下只有张梁可以使唤,可他毕竟只是温辰夏的手下,即便好言好语,提防之心还是不能少。
她仔细的靠在门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张梁打雷般的呼噜之声传进她的耳朵后,才放心的吹熄蜡烛躺在床上。
只是辗转反侧,林陌惜怎么也睡不着,她翻来覆去的将过去的事和眼下犹如乱麻的事仔细对比着,越想越精神。索性到了蒙蒙亮的时候,她就起了身,听着张梁鼾声如雷,她心里却愈加放心起来。
张梁起身后,边吃着早点,边问道林陌惜:“林姑娘,你昨夜说要去救温大人,只是如何才能救他?”
“张大哥,你去打探一下是谁在守着温大人,路上要小心点,若我估计不错,你现在有可能被官府在追缉中。我要去找个人,也许他能帮上忙。”
两个人分头行动,林陌惜扮作农妇样,又在脸上用胭脂点了些红点,样貌立时就变得不一样。她要找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醉酒将她放走的赵参将。
那个人虽和他只是一面之缘,但是他眉宇间的浩然正气,林陌惜还是记忆深刻。
她走到府衙前,几次想上前询问,但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万一一个口误,很可能就会引起怀疑。
“我说你在这转悠着想干什么?”一个守门的小兵早就瞧见徘徊不前的她,便上前问道。
“官爷,奴家想打听一个人,不知可不可以?”林陌惜扭捏的说道。
那小兵瞧着她还有几分姿色,“好,你说说看是谁?”他边说着边想上前摸一把。
谁知林陌惜早就不动声色的将身子朝一旁挪了半步,正好避开。“奴家想找的是赵参将,他可在?”
“你是说赵槐赵将军?他这几日可不在,不过哥哥倒是可以陪陪你。”士兵嬉皮笑脸的说道。
“那军爷可以告诉我他住哪里么?小女子找他家人也可以。”
“你就顺着这路走到头,然后朝又一拐就是他家。不过他家就一老娘在,你找他莫不是……”
“军爷说笑了,我是来投亲的。”林陌惜说着也不再与他纠缠,说完一声谢谢便扭头就走。
那士兵还疑声自语道:“投亲?从来也没听赵将军说起他还有个妹子呢?”
林陌惜按着小兵指的路,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赵槐的家。她上前叩了叩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老婆子的声音,“谁呀?赵槐不在家。”
“大娘我是来找你的,请你开开门好么?”林陌惜恭敬的问道,她找不见赵槐便只能从他亲人下手,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必须要想办法将这个人拉入自己手中。
赵槐的娘颤颤巍巍的将门打开,看到林陌惜时愣了好一会,才将她请进屋子。“姑娘找我这老婆子有什么事?”
“我是找赵槐赵将军的,只是不晓得他去哪里了,便只好来叨扰大娘。”
“赵槐去军营了,